“什么,什么,什么!你就不会换一句来问问?”
我不禁青筋暴起,到底是谁哭的死乞白赖地求着我要来见她一面的?现在这一副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表情是要闹哪样?
他又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换什么?”
好的,你赢了……
“若我猜得不错,她现在正为夜家大小姐身上附着的那位急得焦头烂额,不如我们进去帮她一帮?魔君陛下你意下如何?”
“好。”
你以前不是这么惜字如金的喂!你怎么私自篡改人设呢?跟我和我远在天上的那位同僚打过招呼了吗?
罢了,等他魂归地府以后再跟他算这笔账不迟!
我收起扇子,正色道:“我先声明,这是她该受的历练,你我不可代劳。”
“明白。”他的语气中不仅有我预料中的激动,竟有些蓄势待发的紧张。
啊哈,大概这就是凡人所说的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了?所以这家伙也不是转了性了,而是紧张得说不出话了啊……
“走吧。”我抓住他的肩膀,踮脚离开屋顶,下一秒我们就落在了一墙角无人处。
我的扇子轻轻点了下他的肩膀,我们俩的形象样貌就变成了背着药箱、满身药香的大夫和学徒。感叹了一句“多年不用化形术,手有点生”后,我就赶紧领着他拐向了主街。
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需再等上三秒。
果然,一切都如我所料那被夜勤火急火燎地派出来找大夫的小厮,甫一路过看上去像是悬壶济世的我们俩,立即跪了过来,把我们俩求上了马车。
所以此刻,我们两个在万众瞩目之下从夜家的马车上走下来,又在乡里乡亲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进了夜家的大门,然后就被请去主屋喝茶了。
夜勤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仔仔细细地向我们俩交待一遍后,嘱咐我们一定要医好屋里这个小道长,还亲自将我们俩送到后院的一处厢房里。
厢房里面站有六个人,床上还躺着一个,都是烟皇的弟子。
凤长生和霓君都在。
夜勤向他们介绍了我和溟烟现下郎中的身份,又嘱咐我们一遍刚才那番话,临走时还请我们再去看看他的女儿,声称倘若能把他女儿也医好,必有重谢。
那个小厮被留在外面,等着一会儿给我们带路。
他走了好一会以后,我的脑子里还都是他大绿色的锦衣华服、脖子上挂着的大大的金锁和拇指上面嵌着紫宝石的闪瞎人眼的金戒指……那可真是一个字土!
我赶紧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醒醒脑。连灌了三杯,我才意犹未尽地放下茶杯,眼光一瞟,溟烟已不知目不转睛地盯着霓君看了多久。
“咳咳……”我起身走到溟烟身边,暗中戳了戳他,向着这几个小孩子道,“那个,嗯……让我先看看这位小道长的情况。”
我像模像样地坐在了那小道长的床前,定睛一看。
嚯,这不是世兮那小丫头吗?她怎么也在这儿?我记得她跟霓君他们不是一组的呀……
唉,不管了,假装先给这丫头把把脉再说吧。
我虚虚将三指搭在脉上,本来只是做做样子,可我刚一碰到这丫头的脉象,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并不是她的伤情有多严重,而是她的脉象实在是有些恐怖。
给人摸脉的时候,微微带上点析魄术几乎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这魄一析不要紧,倒叫我在这小丫头的身上析出点魔帝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