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趁着司徒劫开具银票的时候,柴硕突然折回,一把扯下了材料贩子的兜帽,大声喊道,“这家伙是个女人,我们都被她给骗了!”
随着黑色兜帽缓缓落下,一张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绝美容颜如画卷般展开。
“居……居然真的是个女人,那她还扯什么卖矿葬妻?”
“啧,虽然现在看上去年纪还有点不够,但也算是个美人坯子。”
“美人坯子又怎么了?再过几年怕是就从小骗子变成大骗子了!”
柴硕见人群的注意力都被自己成功地集中起来,便添油加醋地说道:“我前天还在春宵楼里见过这丫头,当时她就因为偷了雷欢公子的东西被毒打了一顿。没想到今天她居然逃了出来,还偷了块陨星铁拿到这里来卖!”
“可是你有证据吗?”
人群中有人提出了质疑,因为柴家的名声一直以来都不太让人信服。
“证据?”柴硕登上木箱子,像是一位愤慨的演说家,“首先,她为什么要穿着这身黑袍子来隐藏她的身份?其次,为什么她的摊上只有这么一件商品?再者,她故意编造了一个身份来博取同情,为的就是趁各大家族正在开会,早点卖出手了好逃走。如果说真的需要证据,那你们就看看她的肩膀和后背上到底有没有鞭痕!”
司徒劫瞪大了眼睛,看来这柴硕这家伙没少从姜岩那儿知道自己去春宵楼的消息。
人群渐渐躁动了起来,毕竟偷走一块陨星铁出来变卖可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这丫头还是在春宵楼里得罪过新城主一家的罪人,要是此时没有表示出一个合适的态度,万一雷家追究下来,自己可能就没办法继续在晔明城里混下去了。
“让我们看看,要是真的有鞭痕就把她抓起来!”
“对啊,只是证明一下!”
女孩儿的脸变得通红,既有羞涩,又有愤怒,但更多的还是委屈与难过。这些神情都被她清清楚楚地写进了那双清澈动人的眸子里,让司徒劫再熟悉不过。
“我能证明她是清白的。”司徒劫站了出来,道,“她并不是从春宵楼里偷跑出来的,而是我把她赎出来的。她现在是我的人,而且作为一个女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随随便便脱衣服也不太方便吧?”
柴硕反击道:“那你为什么刚才买东西的时候又和她装作不认识呢?恐怕你就是她销赃的同伙!如果真的是你把她赎回来的,那你有春宵楼的赎身凭据吗?”
糟了,那天因为和姜岩拌嘴,在给了春宵楼五枚银币后就把女孩儿给带了出去,根本就忘了拿赎身凭据的这回事儿。
人群中逐渐有人附和了起来:“都是在春宵楼里待过的人了,我看只是露一下后背和肩膀也没什么吧?”
“对啊,要是我现在给钱,是不是还能全脱了?”
听着人群里越来越肮脏的话语,女孩儿捏紧了拳头,咬紧了嘴唇,可眼眶里的泪水就是倔强地不肯流出来。
柴硕见司徒劫哑口无言,笑着说道:“司徒劫,你身为世家大族的三公子,竟然联合一位风尘女子做出这种勾当,恐怕不得到严惩,难以平复民愤。”
人群逐渐愤怒了起来,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联系交易市场的管理人员了。
“丫头,先跟我走,直接去春宵楼拿证据才有机会和他们解释清楚。”
“可是现在就走的话,司徒哥……司徒先生的名誉怕是会……”
司徒劫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女孩儿的兜帽重新戴上:“已经被柴硕弄脏了。没有春宵楼的赎身凭证,这家伙只会让我们俩越来越脏。”
听见角落里的动静,越来越多的人都围拢了过来。除了晔明城里的世家族人以外,还出现了一些新鲜面孔,也许他们是为了这次的剑心选拔大会才来到晔明城的。
就在司徒劫准备找出一条合适的撤离路线时,一旁的女孩儿放下了抄起兜帽露出眼睛的手,将自己重新藏进了黑袍子之中。虽然她什么话都没说,但靠着司徒劫手臂的身子却已经微微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