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东摊了摊双手,“我儿林枫前来下注,凭证被他揣在怀中,比斗时枫儿胸口受伤甚重,鲜血浸透了凭证,现在已是一摊纸泥,哦,你看……”
说着话,伸出手,掌中静静地躺着一小团鲜红的湿纸。
“烦请林家主打开凭证。”那中年人见状心中暗喜,脸上却丝毫不露痕迹说道。
林震东依言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打开,纸团却已浸得如烂泥一般,手指一碰就化为碎渣,根本看不到任何可辨认的笔画。
“对不起了,林家主,凭证是不记名的,赌城规矩只认凭证不认人,只拿这个,按规矩不能赔付,本金也不能返还。”中年人惋惜地摇了摇头。
他这凭证是用特殊纸张所制,本来就极薄,遇水成泥。就连贴身放着,遇汗水也会损毁。
赌城靠着这种凭证,每年都额外白吞了许多银两。
如此良机,自然得按规矩办事。
林震东哪里肯依,当即据理力争,“林枫下注大家有目共睹,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林某可以找人作证,即便是豪门赌城也不能罔顾事实不讲道理吧!”
中年人也变了脸色,“赌城的规矩历来如此,随便几个人过来就得赔你银子,我们豪门赌城在黑石城立足百年,可不是吃素的。”
这一点,他并没有说谎,赌城向来只认凭证不认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在没有凭证的情况下,空口白牙拿走银子的。
林震东又争执了几句,终于惹恼了那中年人。
喊过来几个镇场子的打手把他轰走。
想到赌城强悍的背景,林震东不敢再去纠缠。
本来自身也有过错,实在讨不回来,说不得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还在这干什么,赶紧回去。”看到林晨站在不远处,应该目睹了自己吃瘪的过程,林震东没好脸色地呵斥起来。
林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回到林家席位,刚和林震南说了几句话,另一边林震西炸了锅。
“什么?没有凭证就不给银子,本钱也吞了,我找他们说理去。”
“回来!”
林震东喝道,“二弟不用去了,该说的讲的争的,我都没落下,豪门赌城是城主的产业,别去惹祸上身了,咱们惹不起。”
“可是这口气咽不下。”林震西嘟囔着,还是停下了脚步。
“好在还赢了三千亩良田,少赚一些而已……”如此自我安慰着,林震东吩咐队伍启程。
众人骑马而来,现在林枫和林涛却躺在马车里回去。
林晨没有跟在队伍里,和林震南打了个招呼,自己一二一刷步数去了。
回到林府,安置好两个伤者,林震东把林震西和林震南唤到了房间。
“今天虽然赌斗获胜,但枫儿和涛儿受伤不轻,可谓得不偿失,再多的良田也弥补不了他们的损失,两位兄弟议一议,那些田地如何分配吧!”林震东率先开口。
这个开场白让林震南心头一沉,林枫和林涛看起来伤口惨烈,却只是皮肉之伤,未曾伤及骨骼脏腑,将养三两个月,一样和牛犊子似的生龙活虎。
这是要拿伤势说事啊!
在他思忖间,林震西抢着表态了,“大哥,你是家主,但凭你做主。”
“好!”林震东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林震南。
林震南平定一下心绪,对林震东说道,“如果大哥已有腹案,不妨先说出来听听。”
“既然这样,我就行使家主之权了。”林震东顺势说道。
“我的意思,三千亩良田,枫儿一千五百亩,涛儿一千亩,林晨五百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