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家,心里盘算着应付家人的说辞。这事好办,只要说一声同学叙旧,约我出去玩几天便成。老头子刚刚把话给说完了,入门我也入了,拜师也稀里糊涂拜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这才告诉我此次下墓并非只有我们二人,雇主一行人也会一同下墓。我本以为只有我和老头,心里还颇觉紧张,再一听还有不少人同行,顿时踏实了不少。想来也是,这墓里若真有那能让人超脱凡尘,化龙而去的龙珠,换成我是雇主,铁定也要同行。毕竟这等神物,一般人很难不起贪念,肯定是放在自己身上最放心不过。
老头子叮嘱我今天下午再去树林见他,让我跟家人准备好说辞,十五号之前是不能回家了。中午爸妈回来,吃饭时我把想好的话一说,爸妈点头同意了,只说出去玩注意安全。我回到房间,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进背包,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到了树林,一时间奇了,这老头难道一直在这里?我离开时他坐在这,过了几个小时回来他还坐在这,还真是有耐心。我觉得奇怪,就问:“老头儿!你一直在这儿?”老头子随手扔掉烟头:“当然不是,老头子不像你那么磨蹭,都妥了么?”
我知他是问我离家的事,点点头。老头子站起来,示意我跟他走,他健步如飞,走的很快。我勉强跟着他,心道老头讲话那么慢走路倒是快的很。看这方向,老头子好像是要去南大渠。
南大渠在树林正东,是三十多年前村里挖的泄洪排水渠,早已荒废十多年。渠道不到千米长,联结通了村子外的阴沟和城河,十多年前村外修了省道,阴沟被公路截断,南大渠也结束了泄洪的使命。南大渠位置高于城河,很少积水,小时候孩子们都爱来渠里玩。这么多年过去了,渠道旁边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有树木,这块土地面积不小,由于渠道的阻碍,一直没有被开发,只在这一带种满了树。现在再看,这里植被茂盛,视野极小,的确适合偷鸡摸狗,杀人越货。我估摸着老头子应该是准备在南大渠渠道里挖洞,一是很隐蔽,二是还能少挖点土。
很快到了南大渠,下到渠道内,走了几步就看到前边的藤蔓杂草被砍伐过,清出了一条羊肠小道。没来得及多想,就跟着老头子走进了小路中,走了大概三四百米距离,就看到小路尽头被清出了一片空地,一个老人坐在一边,身后站着个精瘦的汉子,旁边放着两个巨大的包。距老人不远处有个大洞,一个汉子正提着一布兜的土准备扔掉。
看到老头子和我过来,几个人远远的盯着我,一脸的警觉。那位老人眯了眯眼,问我:“小伙子,你就是老刘的徒弟?”我连忙点头称是,老人点点头,没再理我。老头子笑了两声,说道:“小王,这是钱老,我们此行的雇主。钱老身后站的是他的贴身保镖大地,旁边运土那位是李贵,洞里挖土那位是胡杨,你打打招呼。”我点点头,走上前,道:“钱老。”钱老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轻声应了一句,神态中有股掩盖不住的倨傲。说罢我又对着其他几人点头叫道:“大地哥,李哥。”李贵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哈哈,不错!小伙子上道儿!”看他的样子倒是颇为豪爽。我被他拍的肩膀生疼,苦笑道:“李哥,轻点轻点,小弟快被你拍散架了。”“嘿嘿,我以前当兵的时候力气那可是出名的大,大家都叫我李力士,哈哈。”我心道您干脆叫李天王算了,再配个塔。“李哥果然不同凡响,我这骨架子是受不住李哥这神力哇。”我笑着说。
李贵嘿嘿笑了一声,眼里精光一闪,收了手又运土去了,手拿开我才见到他满手的老茧。钱老身后的大地面无表情,好似我没说过话,我碰了个冷钉子,心知这人不苟言笑,不好相处。我走近洞前,往里一看,有三四米深,洞里一个汉子正抡着铁铲挖的热火朝天,不断有土通过布兜往外运。感觉到我头探进洞,那汉子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看着我道:“小伙子,俺叫胡杨,你啥名儿?”我一乐,这哥们一看就是一根筋的人,这种人好相处,我喜欢。“哟!原来是胡哥啊,小弟是王为,叫我小王就行。”一句胡哥叫的他喜笑颜开,连声道要得要得,就要爬出洞来。“办正事。”身后传来钱老平淡的声音。胡杨吓得脑袋一缩,没敢吭气,又低头狂挖。这钱老,有种不怒自威的劲儿,看这胡杨二愣子一样的人都噤若寒蝉的样子,钱老的身份必然不简单。
我转头看向老头子,他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对钱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