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在看什么?”挺着肚子的赵玉盘慢慢走了过来,轻声问道。身为帝姬和驸马,还是有特权的。这不,这处观景位置不错的城楼就是开封府特意留下的,甚至还特意派了十来位禁军军汉们在下面维持秩序,以免惊扰到帝姬和驸马。
“玉盘,我在看这如花似锦的繁华景象。汴梁城里,今夜是气象万千,尽显大宋百年鼎盛气运。”
“官人是第一次看到这汴梁城的上元美景吧。”
“是的,第一次看到。”可不是第一次吗,去年过完年才进京赶考,第一次来到这大宋的心脏,国都汴梁城。
“今年的上元节还入得眼,最盛大的一次是政和元年,正好为父皇庆三十大寿,比今夜此景要繁华十倍。”
看着正在追忆的赵玉盘,她那皓白如月的脸庞在花灯的衬映下如艳李怒桃。不知为何,许黛尔的脸庞,还有女儿刘明珠那粉嫩小脸,在花灯疏影中都一一闪现在刘伯阳的眼前。
“这些就是我要保护的东西?这些就是我来到这里的意义吗?文明不应该被野蛮摧毁,美好不应该被丑恶辱虐。我想我找到了自己存在和奋斗的意义了。”
“官人,你在想什么?”
“哦,我想起一首词,一首关于元夕节的词。”
“啊,官人,你要写词?春花,快快准备笔墨。”宋人好文成风,尤其是贵族,随身都带着笔墨,准备随时有感而发。
“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赵玉盘喃喃地念道,大喜道:“以前还有人笑话官人是探花郎,却不显诗词。这曲青玉案一出,我看还有谁乱嚼舌头。官人,你这曲青玉案真真写得极好,居然有七分晏元献的风采。”
赵玉盘在一旁细细体味着这曲新词,贾存晋悄悄上来,对刘伯阳道:“主公,楼下有四个泼皮,在附近转了很久,怕是有不轨企图。”
“哦,汴梁城里,天子脚下,居然也有人敢打我和公主的主意。存晋,你注意点,特别是护住公主,她有七个多月身子,马虎不得。”
“属下明白,绝不会出差错。”贾存晋斩钉截铁地答道。
过了一个多时辰,赵玉盘的确很疲惫了,便在春花秋月的搀扶下,沿着台阶慢慢地往下走,准备坐马车回府。
看到这边有动静,那四个泼皮开始东倒西歪,好像喝醉酒了,开始跟禁军军汉推推搡推搡,拼命地往里面挤。而这几位禁军似乎认识这四位泼皮,有什么顾忌,手上都不敢太用力,居然让他们越来越靠近马车。而且他们的目标也明确了,就是准备上车的赵玉盘。
就在他们憋足劲,准备一鼓作气冲到赵玉盘跟前时,一直在旁边的贾存晋带着六位护卫往前一站,挡住了去路。那四个泼皮正准备破口大骂,却被六位护卫噼里啪啦几拳,全部打翻,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刘伯阳扶着赵玉盘上了马车,放下帘子,对贾存晋低声道:“让存礼处理这件事,你派几个人协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