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用最便宜的黑糖做成的,至于来由,那也不过是误打误撞。我们兄妹的意思是把这个方子转让给你们唐家,不知伯伯可有意?”
唐光远咽下口中的糖,连声道:“有意,当然有意!”没意的是傻瓜,“这真是用黑糖做成的?”
“是!”
比所有吃过的糖味道都好:“你说,把这个方子转让给我们,怎么个转让法?”
“就是把这方子除了你们,绝不再给第二家,这叫卖断!”
“卖断?行!你说多少钱卖断?”
终于说到这个了,木青缩了一下身子,恨不得把自己变没了。
“六百两银子!”
“什么?”木青大喊一声,一下子站起来,“在家的时候不是说……”
“唐伯伯,你看我哥,他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是这样,说和你谈钱伤感情。”木安可截住木青的话,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瞧他那点子出息!”唐光远不满地瞪了木青一眼,“二丫,咱们接着说,不理他。”把自己刚刚还嫌弃木安可的事给忘到爪洼国了。
木青怏怏地又坐下了。
这里木安可和唐光远已将价钱敲定,正在说加工流程,木安可指着昨天晚上就写好的制作方子给唐光远详细解释,唐光远不停的点头,时不时的惊讶一声“这样啊?”……“还能这样啊?”……
最后,木安可问:“唐伯伯,你说,这值不值六百两?”
唐光远拿着那张方子,双眼冒光,一连声地说:“值,值,太值了!”又高声叫道:“顺子!顺子!”顺子?名字挺大众化的。
“哎!”小二(顺子)跑进来,“东家叫我?”
唐光远眼珠子像粘在那张纸上了,挪都不肯挪一下,“去把账房吴先生叫来。”说完像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方子折好,小心地掖进坏里,看见顺子还在那愣着,生气了,“还不快去?”
“哎哎!是是是!”顺子赶紧应声,出去叫人了,心里说,自己今天这个忙可真是帮对了,瞧东家那高兴劲!
账房先生过来,唐光远让他从账上取六百两银子,按木安可的要求,分别是五百五十两银票,和五十两银子。
账房老吴也是一头雾水,但还是一一照办了。
木安可把银票让木青装好,对笑的合不拢嘴的唐光远说:“唐伯伯,我还有三个要求要提一下。”
“什么要求?你说。”这张方子送回本家,一旦真做出白糖,自己可就立了大功了!
“这第一条,”木安可伸出一根手指头,“做成白糖后,不论你们卖多贵多便宜,都要按成本价先卖给我一千斤——唐伯伯放心,就今年要这一次,不会年年要的。”
唐光远和木青都是一愣,同声问道:“你要那么多糖干什么?”卖糖?做生意?
木安可神秘地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唐光远想了想,点头说:“这个可以答应你,第二条呢?”
“这第二条就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方子是我们卖给你的。”
聪明!唐光远了然:“这个没问题,第三呢?”
“第三,”木安可伸出三根手指头,“麻烦唐伯伯出个字据,就说,当年我爹与你乃过命的交情,如今他子女有难,你便出一笔钱支助我们——所以呢,对外就说,这不是卖方子的钱,而是你支助我们的钱——这张字据最好有衙门的盖章,这点我想唐伯伯应该很容易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