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逃不了。
王质眼角余光看到欧叔在人群中一晃而过。
刘刺史见大局既定,泛上得意的笑容,骑马转身离开。
司马见人头落地,也紧紧跟着刘刺史。
后面传来站猪哈哈大笑的声音。
刚才还在痛苦,现在却大笑,昆仑奴怕是疯了。
“今日中元节,城里不能再出事。抓进大牢,明天再审,务必守好了!”刘刺史吩咐别驾,话还没有说完,打一个喷嚏。
茅棚漏雨受凉,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王质和站猪被五花大绑,士兵在站猪腰间搜出一把短刀,在王质腰间搜出通关木牒。
别驾更加兴奋:“这两件东西都是金刀备身的,人证物证都在,你们就等着过奈何桥吧!”
站猪没有先前的愤怒和悲伤,后背流血却无所谓,在囚车里偷偷对在王质耳边说到:“刚才我抱着凤娘的头痛哭,猛然认出人头不是凤娘。”
“当真?”王质差点惊呼起来。
“如果认不出凤娘,我还是人吗!”
“难道……”
“一定是欧老头子暗中掉包!唉,怪我一时冲动,暴露了,连累了你!”
“我们两人是过命的兄弟,没有连累这种说法!”王质脑子有点糊涂,“刚才你看见没有,砍下凤娘……不,那个不知名的女子,没有血从脖子上流出来!”
站猪看着自己的前襟和袖口,“对啊!我抱着人头,应该四处都有血,竟然没有?”
刘刺史回到衙门的茅草屋子里,匆匆打发司马和陈校尉,留下别驾。
“昨天几十辆马车回乡下老家,今日应该有快马回来报平安。为何没有消息?”
“估计前几日大雨,路途泥泞。况且,阿爷看到如此多的财宝,高兴之余,杀鸡宰羊,款待众人,那些士兵喝酒无度,必定耽误回程。明日,明日快马定然回来。”别驾从未担忧这件事情。
今天一切都在谋划中,刑场砍头,站猪与和尚现身,顺利拿下。
家中财宝也顺利转移到安全之地。中元节一过,他的花天酒地日子就要到来。眼下,必须好好侍候刘刺史,他的表叔。
刘刺史却没有这般乐观,遇事他总是往坏处想,是为官多年的经验。
“昨日城外山崩,无人死伤?”
“无人死伤!”
“倒是奇怪,那些贱民现在何处?”
“不知道,听河滩渔民说,有上百的吐蕃人带着贱民离开。”
刘刺史摸着下巴的胡须,“上百的吐蕃人?今天抓到的两人昨日是否与吐蕃人在一起?”
“不甚清楚,估计河滩渔民眼拙,松州城外何来吐蕃人?在盘羊牧场,刘都尉带着八百府兵卫士守着边关,吐蕃人咋会长着翅膀飞到松州。”
“得得得,就我们两人在这里,盘羊牧场是咋回事心里都清楚。”
“禄东赞虽是吐蕃大将军,他带着士兵在盘羊牧场主要是接送去长安的吐蕃学子,护送学子翻山越岭。不会到松州来的。”别驾说实话。
“反正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明天你派几人去盘羊牧场查看一番,带些好酒好肉!”
别驾眼珠子一转:“城外山崩,我们也可做文章。”
刘刺史心里笑骂一声,这个侄儿可真是亲的,如假包换。
“山崩是天灾,全靠刘刺史领着松州军民救下上千的贱民和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