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郎中担心王质会说出不利于他的话:“既然是在后山发生的事情,管家不必操劳,由我来审便是!”
管家翻一个白眼,并没有理会蒋郎中。轻轻扶起王质,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恭敬。
管家、王质、还有木笼子里面的放牛女子,一行人匆匆离开后山。
蒋郎中目送众人,转身对着放血者一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让你给和尚下毒,却反倒让和尚给你鼻子里面放毒。今日还在头人面前帮着和尚说话。我们是不是一起在刀尖舔血的弟兄?你还想分钱吗?”
话音刚落,蒋郎中“噗通”倒在草地上,眼睛上翻,口中吐着白沫。放血者和其它几个兄弟赶紧上前。
放血者掏出怀中的黑痂粉末小包,塞进蒋郎中的左边鼻孔中。
他抬头对其它几个弟兄说到:“首领高价买的掳疮药,并不能治疗掳疮。”众人都是靠着黑痂粉缓过来的人,鸡啄米的点头。
“唉,蒋首领倔强,不相信和尚的法子,现在怕是得了掳疮。要我说,趁着今天天黑,赶紧分头通知兄弟们,带着昏迷的首领,离开泥巴村。”
“我们在头人那里还有抵押的千两黄金。”
“那钱不要了,卖药酒的钱赚的够多,不亏本。和尚厚道,刚才在言语中并没有说我们在泥巴村放毒,这是给我们留后路啊!”
“可是和尚被关进大牢里,会不会是死路一条。”
放血者摇头,仿佛脑袋是拨浪鼓,然后诡异一笑:“和尚不简单,他不会死,而且还会成为头人的座上宾。我们拿钱走人,早些收手吧!”
泥巴村城堡一片忙碌。头人安排各种事务井井有条,他站在台阶上吩咐着:“松州城爬竿的、吞刀的、走绳的、玩摔跤的、唱戏的、弹琵琶的,越多越好,统统请来!”
他的鸽也从松州飞回来,扑腾落在肩膀上。
管家从他肩膀抱住鸽子,取下小竹筒,从里面抽出小纸张。
“松州暗桩回话,太子的行踪打听清楚了!”他禀报头人。
“说,赶紧说。”头人老眼昏花,看不清如此小的字,显得格外烦躁。
“的确有一个和尚在松州凤娘医馆坐堂,和尚据说是成都大慈寺的,从翼针县而来。刘刺史认定他是吐蕃杀手,被吊在城楼七天七夜。后来巡察使带来长孙皇后驾薨,圣上大赦天下的口谕,和尚就被放了!”
“刘刺史之前见过太子没有?”
管家苦着脸:“主人,你都不知道,我咋会知道?”
头人嘿嘿一笑:“刘拉屎要倒霉了!我心里疑惑,皇后去世之前,太子请求大赦并度人入道,被皇后拒绝。太子为何在母后去世之后一个月,不好好守孝,匆匆隐姓埋名来到松州?”
“暗桩说,和尚是杀死金刀备身之人!”
头人一声冷汗,“这就复杂了。金刀备身是羌人,圣人还是秦王时候就跟着。平时沉默不语,忠心耿耿。在长安几十年,却不会说汉话。圣人常常让他去办隐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