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西游何时还？

如今，九九十一座难关，姬蝉师徒四人已翻过整整十座。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也终究未能阻住几人前进的步伐。

其中最为凶险的，莫过于与蛮族小王弗利萨之战。

在此一役中，大师兄孙悟空虽然觉醒超级战士轩辕侍之血脉，但弗利萨毕竟积累深厚、天资绝伦，两相对冲之下，于破敌后重伤，二师兄朱悟能，更是在开始便惨遭敌手，倾尽全力难竟其功。

所幸，宝剑锋从磨砺出。

神祖昆仑门下行走姬蝉随后成功参禅悟法，立地成佛，直入元婴境界，并以佛主之身、无上佛法，唤回朱悟能生灵，滋养孙悟空体魄神魂，保全师徒四人渡此一难。

这之后的第十难，在实力获得极大提升的四人面前没兴起什么风浪，无惊无险，顺利度过。

再之后，这最后一难，也终是摆在了众人面前。

“哒！”

顾盼敲下了F1键，将视角切换到了第一人称，真身投影在这处劫难之地——

女儿国。

姬蝉等人自是不知道安排了一切的神祖已经悄然降临，而他们更没想到的是，这最后一难……竟是如此这般。

孙悟空、朱悟能、沙悟净，这仨徒弟是个个儿通天的本领，如今却难发一言。

女儿国的月是格外明亮的，皎洁的光华温润着城池和百姓。

女儿国的天空却被云罩着，任火眼金睛，也有些看不清前方路途。

“大师兄，你说师父他……”沙悟净皱眉道。

“别问俺，俺哪里知道？不然，我一棒打死那国王去？”

看孙悟空作势欲起，朱悟能赶忙拦住：

“哎别别别！什么国王都打得，唯独她打不得！”

“是啊大师兄，毕竟师父他也……”

“烦死！烦死俺老孙了！”

此刻，房中。

纵然已经元婴之身的姬蝉，也只觉比往日任何一难，更加难捱。

叹息比夜长。

“蝉，生于轩辕村，身负先祖大人之血脉，如此无上荣光庇佑，也许自诞生以来，我之性命早已不属于自身，情之一字，又怎可既起而深？”

“先祖大人定下九九十一难之规矩，又将此关置于结尾，也是洞彻我本心之举。生劫易渡，情劫难了，情关若渡，佛法方可大乘。”

“若只为我一人，如何舍得。可既已成佛，当心系苍生、扶危济困，以大乘佛法救苦救难，渡世济人，当日的姬蝉，或许已随云散。”

“咚……咚。”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长老，在么？”

“在。”

姬蝉整整衣冠，将门打开。

“陛下。”

半晌，二人相顾无言。

“我们要走了。”姬蝉道，“蝉毕竟是佛门中人，应四大皆空，陛下挂怀，姬蝉谢过。”

“谢么？”女儿国国王看着他，笑容中有些苦涩，“四大皆空，又何必闭上双眼。长老可否再看我一眼，让我看看，长老的眼睛里……是否有我。”

……

柳月澜已经用掉了半包纸巾。

多年习武打磨熬练的铜皮铁骨，在此刻映衬地内心格外柔软。

“说好了十一难啊，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这么难！明明就要结束了，姬蝉熬过了磨难，师徒四人本该得到奖励的……狗盘古，你这样的恶人是怎么练到武圣的？我真想亲手杀了你……”

一擤鼻子，柳月澜缓缓滑动鼠标，她不敢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又不想错过每一个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