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一样,”格林说:“格斗俱乐部那是贵族玩儿的,从头到尾要遵守各种礼节,不过瘾。茶会上的那是打架,把人打趴下算数。”
我听得很感兴趣,这跟印象中的霍格沃兹不一样:“今晚上打架了?就在礼堂里?教授他们会愿意?”
格林说:“教授他们也已经打成一团了。”他说得唾沫横飞,兴奋得脸面涨红:“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打,之后是麦格教授和斯普林斯教授打,再之后是斯内普教授和斯普林斯教授,之后还有混战。总之——”
他激动地浑身颤抖,用三个字做了总结:“好过瘾!”
过瘾什么的……
我真不敢想象,霍格沃兹会发生这种事——合理合法的打群架,更不敢想象教授不仅没有禁止,还参与其中。这要是——
“有死人吗?有受伤吗?”
格林吓了一跳:“说什么呢?死人那还得了?”
他被我一句话吓得脸色有点白,拍拍胸口顺顺气:“不会死人的,有其他教授看着呢。受伤就免不了了,麦哲伦那个大块头,打起架来就是个活靶子,被招呼的最多,现在还在庞弗雷夫人那躺着呢。”
“要不要紧?”我问。
“没什么大碍,”格林浑不在意:“就是头皮蹭破一口子,冒了点儿血,我离开庞弗雷夫人那的时候,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包扎好了。明早,咱们再看看他去。”
听说麦哲伦没有大碍,我放下心来:总算,霍格沃兹还没有黑化。
可仅仅是这点改变,不知怎的也让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莫名觉得似乎这些改变,都与我有或多或少的关系似的。
但转而想想,怎么可能呢?
我不过是十岁的孩子,更别说我的灵魂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了。
可那点不安,仿佛清晨笼罩在海面上的一层薄雾,淡淡的并不显眼,却也确实的存在在那里。
又和格林聊了一些有的没的,诸如一年级生中哪一个女孩最好看,格兰芬多的院花之类的听闻。
夜渐渐的深了。打了个哈欠,彼此互道晚安。灯火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似的,从原本的光明如昼,变得昏黄如豆,显示出黑夜静谧又温暖的模样来。
静谧温暖的夜色中,我猛的睁开眼,眼神炯炯,毫无睡意。
我蹑手蹑脚的走下床,趿上拖鞋,脚步轻而缓的走到休息室。
黑暗中的格兰芬多休息室没有灯光,月光透过窗户照落下来。
照得到的地方被一片银色所包裹,如同神秘的仙境。照不到的地方,幽深黑暗,仿佛这黑暗中藏着什么恐怖,死亡的东西似的。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左右看看,疑神疑鬼,担心从黑暗中蹦出个人来。
并没有。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这呼噜声,一多半是休息室墙壁上挂着的肖像画里传来的。那大多是历届格兰芬多的优秀学生。
他们大多年轻英俊,生机勃发,只是作为画像他们的实际年龄,少说也有几十岁了。
这样想想,打呼噜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但我现在要做的事,显然不适合被人看到,即便这人只是一幅肖像画。
我回宿舍拿了几件衣服,小心把肖像画一个个遮挡住。
做这番动作,我神情紧张,浑身紧绷,生怕动作大点吵醒画里的人物。
一切收拾妥当,累出一脑门子汗。抹了把汗,从怀中掏出小包,小心打开,复活石便显露在眼前。
完美的如同艺术品,散发着令人沉迷而危险的魅力。
我把复活石小心地攥在手心里,闭上眼睛沉思一会儿,期待而又忐忑的睁开眼睛。
“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这人穿着白色长袍,几乎到肚子的白色胡须,垂在背上的白色长发,猛一看都分不出正反面:
“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