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药煎好已是深夜,李家速速搅凉了给杨金风灌下,李家自己的医师也随后诊治了一番,见他气息均匀脉搏稳定,看样子毒物已解去了,估计要睡上一会,李丙与李源便各自回屋歇着去了,李京卫是谁人拉她便哭闹撒泼,只得留她在此照顾。
清晨,李源起来便先想起了柴房里的女刺客,于是着装整齐打算去审问个明白。待李源吩咐家丁开了柴房门锁,只见那女子身着杨金风的王侯蟒袍,黑色的锦缎衬得她脸色洁白,远瞧着肌肤好似在发光一般,但她一动不动,反手被绑在屋内正中梁柱,头则无力的倒在一边,一时间李源竟然担心起这个刺客的安危,急忙上前摇了摇她的肩膀:“你怎么了!醒醒!”说罢便拔出靴内藏的匕首将反绑住她的绳索割断。
玉露被解开,径直倒在了稻草堆上,已无力睁开眼睛只闭目轻声的说道:“金风的药,取来给我一碗。”原来,玉露也不知太子给剑上淬了什么毒,依据症状大体有三种都是如此表现,只得以身试毒,而试毒之后便被锁在柴房,一夜未得解药此刻已经毒发,李源也顾不得是不是刺客的调虎离山,急忙奔到后厨:“哪个是庐陵王的药锅!还有没有药!”侍女急急忙忙的端过砂锅来,来不及加热就赶紧盛了一碗奉给李源。李源接过药碗,小心翼翼的端回柴房,见那女子真真还倒在原位,觉得大事不妙,急忙将她靠在怀里把药灌了下去。
大概只一刻,玉露杏眼轻抬,迅速苏醒过来,李源见她已无碍便急忙扶她坐直靠在梁柱上,有些不解:“庐陵王中毒片刻服药了还昏厥到现在,你为何毒发许久片刻就能活?”“医者耐药,也耐毒性,他若自幼就收拾草药,也是这般。”玉露还有些虚弱,理了理衣袖扶着额头说到。李源不禁惊为天人,刚想再接着问,却见玉露艰难扶着梁柱站起身来,便要出门,只得缓缓苛责了一句:“你是刺客没冤枉你吧,不许走。”玉露回头,望着他爽快的说道:“是刺客,但我得去看一眼杨金风。”说罢玉露便迟缓的挪,李源望着她,自己十四岁上战场,劲敌、奸细、俘虏,哪个没审过,今日还真是头一次见这般直率可爱的,无话反驳。
客房内,杨金风清醒了,他瞧着自己赤着上身,腰上绷带包扎的夸张,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来,而那李京卫在一旁的小桌上趴着也是睡醒了,爬起来就往这边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