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方回上前扶起昏迷不醒的隋金风,转身对李成蹊说道,“前方不只我我一队武者,若你短时间内不得康复,最好是绕道而行。”
李成蹊强撑着身子不倒,勉勉强强拱手抱拳,“山高水远,后会有期。”
贺方回背起隋金风,一言不发地离开。
“方回,桃花鱼不可不。。。”
“住口,外物哪里比得过信念!!!我等行走江湖,侠义为重,愿赌服输,不可做言而无信之人。”
于是,一路上无人再提杀回的事情,只是各人心思各有不同。
待众人离开,姜御景连忙上前,伸手去扶李成蹊,只听他开口劝阻,“暂时别靠近我,隋金风的这一击不是在拳,而是在气。”
姜御景不解其意,但未进前。
“以身为柱,以气为手足,第二关的手段就是引气离体?”李成蹊问道。
涉及修行,姜御景斟酌片刻,“递炤关是引气入体,以气为血,洗涤经脉,外磨真身骨肉,内炼四肢经脉。”
“居庸关是承气居庸,内敛真身为柱,外放真气为肢,使真气不只是游走体内,更能游走体外。”
李成蹊思量许久,慎之又慎地问道,“洞开递炤关,环绕周身的气旋其实是不可控制的,对否?”
姜御景肯定地回道,“气旋杂乱无章,实际上是灵气入体,不得及时转化的冗余之气,对身体有害无益。”
“洞开递炤关,引气入体,时辰越久,气旋越多,对肉身损耗也极高。”
李成蹊恍然大悟。
“武者开通递炤关,其实对身体也有损伤,只有洞开居庸关,引气离体,方能以气抵气。”
姜御景点点头,“递炤关肉身越强,则洞开递炤关伤害越低;其经脉储存真气越多,则其洞开递炤关时辰越久。”
李成蹊暗暗记下这一点,由衷谢道,“你说的可比燕子矶说的简明扼要,更能让我理解”
姜御景想起客栈的燕子矶,不由得说道,“就我观感而言,你出事这么久,他没道理不来助拳!”
李成蹊一寻思,“你不提,我还真快忘了他,燕姐姐和燕子矶好久没见过他俩,也不知是否安好。”
“冉老哥,这片沼泽地咱俩折腾多久?”狼狈不堪的燕子矶枯坐泥潭,浑身上下满是泥沼,哪里能看到往日的意气风发。
身材高大魁梧的冉必德与他一般无二,愁眉不展地接道,“自打进了这片沼泽地,这股沼气挥之不去,别说是知晓天时,哪怕是方位都不知为何。”
“我俩不会被这片沼泽地。。。”燕子矶吓得身子一颤,忍不住一个激灵抖动。
冉必德想了想,很肯定地回道,“不会,我的伙伴见我久久不曾归队,必定会来群山中寻我,届时我俩只管大声呼救。”
燕子矶惆怅地闭口不言,脑海中不断希冀有人到访。
别人可免了,也不知是福是祸,最好是小木头到来,救我于水火之中。
半个时辰过去,李成蹊慢慢散去萦绕周身的冗气,张口喷出堵在胸腔的逆血,抖了抖一身的酸麻,“行了,咱们继续赶路,争取在黄昏前进入群山。”
“难不成我俩要在山中过宿?”姜御景问道。
李成蹊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东仑山和西来山相距甚远,凭咱俩的脚程没个两三天是回不去的,前提还得没遇到拦路虎,不然绕一绕山路可不好走。”
姜御景眼含泪花,“成蹊,是我对不住你。”
李成蹊爽朗一笑,狠狠拍在他的肩头,“御景,咱俩何必计较这些。”
姜御景默默记下,紧紧跟着他。
一时无话,李成蹊绕过溪水,赶路的时辰近乎翻倍,不觉间夜色降临,迟迟不曾进山。
桃园外,好几处火光显而易见。
“我觉得这群人可能不是少年武者。”李成蹊远远地观望,却见不着人影,唯有篝火被点燃。
“为何不是少年武者?”
“其一,少年武者不会懂这套规矩,以篝火为盟约;其二,少年武者不会如此谨慎,暗中隐藏。”李成蹊揣测道,“无论是秦却不,还是秋收万,或是隋金风,给我们的感觉是堂而皇之的,哪怕偷袭都会有迹可循,唯独成年武者不会。”
“在你没来洞溪里前,我就见过心思歹毒的成年武者,在不经意间杀鸡四伏。”
姜御景一脸崇拜。
“推敲甚好,可惜警惕心不足。”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悄然而至。
李成蹊与姜御景几乎是同时握紧兵器。
“不必紧张,我们见过的。”俊秀剑客抱剑在胸,笑吟吟地说道。
李成蹊闻声,立马想起这人,拱手作揖,“晚辈李成蹊见过前辈。”
姜御景有样学样,“晚辈姜御景见过前辈。”
俊秀剑客遂拄剑在前,笑着打量他俩,然后对李成蹊谢道,“多谢先前为我指路,省了我不少寻人的功夫。”
“举手之劳,义不容辞。”李成蹊诚恳地回道。
俊秀剑客始终不肯自报家门,两个少年也默契地不去追问。
“客栈根老寻到我,托我带回受困于沼泽的燕子矶与冉必德。”
李成蹊想了想,首先征求姜御景的意见“可否耽误一天,先去救下他俩。”
姜御景毫不犹豫地应允。
“我能带你去找回他俩。”李成蹊回道。
俊秀剑客笑了笑,抱起佩剑,轻声说道,“有我护送,怎么快怎么走。”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夜色中,接连几道身影齐齐现身,其中一人不屑地哼道。
“你俩且见识下何为出剑。”
俊秀剑客身影如风,一晃而逝,只见夜色中几道剑光浮现,那几道身影皆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