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健吾非常焦躁。
因为他突然收到协助搜寻逃脱路线的紧急请求。
明明只打算绑架hl并破坏它,没想到负责执行的小组居然殴打一名男性。
“怎么会这样那些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健吾压低声音,在固定终端前面双手抱胸。
只要用手指按下以立体影像显示的程式控制盘,就能将这段期间的发言转换成声音代码。
“请尽可能地标示出江户川区内的警察所在位置。还有我想跟上层的人联络,请发一组密码给我。现在的状况有点超出我能判断的范围。”
健吾参加的抗体之网,是透过系统化的恶意在运作。
好比说,某个对hl抱持相当恶意的人类,将一台走在无人场所的hl位置登录到抗体之网上。
这样的行为本身并未违法。
这么一来,对它们憎恨至极之人,便会带着凶器聚集到该处。
虽说hl是观测仪器与记录媒体的集合体,但还是有许多能制造出死角的手段与诀窍。
然后,隐约了解状况的人一看见警车,就会将位置传达给抗体之网。
因为对他们来说,只是l顶手把行动终端对准警车,根本费不了什么工夫。
利用这种做法,让犯人l顶利逃跑。
自从光凭外表无法分辨hl与人类之后,类比入侵就持续侵蚀着人类的生活。
抗体之网就是为了抑止这种现象的屏障。
他们全都是志愿者,并透过毫不隐藏的恶意联系在一起。
健吾是将情报分配给抱持激情的实行犯、负责监视情报的其中一人。
换句话说,他做的是抗体之网中少数要有被捕觉悟的工作。
所以他总是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完成任务。
这样一来,至少能稍微阻止hl继续侵蚀他们的社会。
显示在萤幕上的周边地图,标出四个提供给抗体之网的设施。
他用手指点选位于港湾旁边的商店遗址,电脑便自动算出能回避警察现在位置,以及盘查位置的移动路线。
就算是外行人,只要集团的恶意超过一定的规模,就能凌驾警察之上。
类似健吾等人的恶意,甚至存在于因为hl而被削减人员的警察内部。
“所有人员,请在目前位置通过两个交通号志后三十公尺处下车。那里没有摄影机监视。之后请透过自动驾驶,将车辆移动到指定位置。”
声音被转换成文字,传送给实行犯。
对方用文字讯息回复到健吾的终端。
得救了,感谢。
这种亲暱的态度让健吾感到害怕。
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
但是,今天发生在新小岩的事件出现伤者。
这个通讯对象是伤害犯。
“野蛮人。”
不过,是他们抗体之网把最危险的工作嘱托给那个野蛮人。
“谁希罕你的感激啊,野蛮人。”
健吾前阵子在跟高中好友一起回家的途中,看见一只hl的断臂。那无疑是抗体之网的杰作。
是健吾将那些被憎恨蒙蔽双眼的野蛮人们,引导至那个破坏hl的现场。
或许七夜捡到的hl,将来也会遭到健吾等人隶属的抗体之网袭击。
又或者那些连健吾也不知道的抗体之网上层,早已下达那样的指示。
他不想去思考好友的东西会变得怎么样。
健吾凝视著展开的立体萤幕,背后传来脚步声。
某人战战兢兢地从拉门对面出声喊道“哥哥,吃饭了。”
健吾家在吾妻桥经营一间定食店。
挂著sunner招牌的餐馆,是拥有五十年历史的老店。
健吾的父亲曾在大餐厅磨练过,由他掌厨提供自豪的西式料理。
这间幽静的西餐馆,可容纳二十八位客人。
然而,如今全都变了样。
开在健吾家附近商店街的餐厅,愈来愈多hl的店员。
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不少店家是连料理都交给hl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