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暨阳郡主府。
距离大婚还有不到十日,全府上下已经准备开来,府里到处张贴着喜庆的红色。
尚礼局专门为夏如雪量身定做的婚服也已送到。
吃过晚饭,夏元英和郑秀恩在夏如雪的房里,帮着夏如雪试婚服。
“夫君,你说那孩子这性情是随了谁,连皇后的侍候太监都敢杀。”
郑秀恩一边仔细的给夏如雪整理衣服一边说道:“连累如雪这礼备都降了一级,婚服也只是郡王妃的制式。”
“我倒是欣赏那孩子的性情,如雪嫁过去后,定然不会受委屈。”
夏元英微笑着说道。
“那件事倒是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
夏如雪眨着大眼睛,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前几日我去云裳阁,她们都在说,是十三皇子的侍卫被陷害,十三皇子只身入内坤宫怒杀黄太监,将侍卫救回呢。”
“倒是没有失了容家男儿的血性,容伯伯在天之灵也会欣慰吧。”
郑秀恩站起身,让夏如雪转了个圈满意的点点头:“这婚服虽说是郡王妃的制式,穿在如雪身上,依旧是皇子妃的气度。”
“何说是婚服,如雪穿什么都好看。”
夏元英笑容突然一滞,微微侧头看了眼外面,悄悄的退了出去。
慢慢的转了几转,来到后院的一个僻静处。
“出来吧。”
夏元英的声音沉了下来。
谢筠突然凭空出现,脸上带着几分赞许:“多年未见,七弟修为倒是精进了不少。”
“谁是你七弟!我已不认你是容门之人!”
夏元英冷声问道:“你来找我何事?”
“既然我还在京城,就没有人能伤害的了焱儿。”
谢筠说道:“你从京畿营调人来可谓多此一举,反倒露了你的底细。”
“不用你来教我如何做事。”
夏元英漠然道:“没有其他事情你可以离开了。”
谢筠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了过去:“交于如雪,算是大伯给她添置的嫁妆。”
“如雪的嫁妆我自会置办的丰厚,不必你来操心。”
夏元英没有接,转身离开。
一丝苦笑在谢筠的脸上一闪而过,整个人再次凭空消失。
十三皇子府。
风焱像往常一样把躺椅摆在院中,只是这次他是在自己的府邸,卫国公所留下来这座巨大宅院中。
“离了宫内务局的冰块可就享受不到了。”
风焱摇着扇子,容嬷嬷正在一旁算账。
“等到冬天冻上一些便是,宅子里面有冰窖的,比内务局的都要大一些。老爷也最是怕热,每到入夏,日日都要食冰的。”
容嬷嬷放下笔,揉了揉眼皮说道:“眼下府里面多了百多号的侍卫,再等到丫鬟婆子们入府了,每月饷银和日常用度可是不小的数目呢。”
“现在我们有多少钱?”
风焱好奇的问道。
“之前小姐留了一些,加上小爷这些年的例份,有十多万两吧。”
容嬷嬷掐着笔头翻着刚刚做好的账本:“宫里那些贵人们送来的礼物,全都变卖了也能值个二三万。”
“还行,也不少嘛。”
风焱之前问过许琅在这个时代金钱购买力的问题。
一两银子等于一千个铜钱。
市面上最便宜的米大概两三个铜钱一斤,猪肉要七八个铜钱一斤。
在京城,寻常做工的一个月能有三四两的收入。
去了北方有二三两,在比较富庶的江南粤东可以到五六两。
算起来,这十多万两已然不是个小数目了。
“小爷被罚了五年的例份,这只出不进的,可是撑不了多久。”
容嬷嬷又开始算起账来:“府上的亲卫和丫鬟都是容家家将的后人,且不能轻待,亲卫每个月十两的饷银总是要有的,丫鬟婆子也得八两。每个月光是发饷都要一千多两,加上全府上下的吃穿用度,一个月最少也要两千两了。”
“那一年就是两万多,十万也就够五年的?”
风焱想了想问道:“其他皇子府里养的人应该不比我少吧,他们是怎么过的,别说就靠着每个月二百两的例份。”
“皇子成年后,每个月的例份有五百,可说起来也是不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