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荷轩前面的空地上放着石桌石凳,尚算温暖的午后一大一下趴伏在石桌上画画。远远看去算得上一副天伦之乐图,如果有其他人在或许会想要留下这样的影像。
“二叔,你画的这头小鹿憨态可掬,能送给我吗?”小不点跑到徐睿喆身边,扒着他的腿往上爬。
薛睿喆正要答应,旁边边传来一个女声,“元宝!娘找了你那么久,你怎么一个人跑到了这里。”
一大一小看向来人,来人的注意力全在小的那个身上。她将小的拉到身边,从上到下的观察,生怕儿子在她这个当娘的看不到的地方受一丁点伤害。
“你怎么这么淘气?”女人在元宝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快随娘去前面给你祖父祝寿。”
元宝缩着小脑袋,完全不见了之前的嚣张模样。
女人这才将目光稍稍转移到一旁的男子身上,“这位……二弟?”
“大嫂!”薛睿喆拱手为礼,“两年不见,大嫂安好?”
“好好好。”女人伸手握住薛睿喆的手腕,同他一起坐在了石桌边,她问:“两年不见,二弟独自一人出门可还顺利?”
“顺利。”薛睿喆难得笑得几分真诚,“当年若不是大嫂,弟弟我只怕要困死在薛府里。”
女人一脸欣慰,她松开握着薛睿喆手腕的那只手,道:“一家人,我如何能看到二弟壮志难酬。”
“说什么壮志难酬。”薛睿喆苦笑,“大嫂,弟弟没能赶上考试。”
“无妨。”女人微笑,脸上不见失望道:“三年之期,眼见又到了。”
“我大约不会再赴考了。”
“这些都随你。”女人一脸欣慰地看着薛睿喆,“嫂子很久没见你,心里想念的紧。”
“这家里若没有嫂子,我大约不会再回来了。”薛睿喆叹息。
“不回来最好。”女人变了脸色,同仇敌忾道:“婆婆真不是良善人,你若在家里不止婚姻,对你的妻儿也不好。”
“嫂子两年来过得可好?”女人话里有话让薛睿喆不得不在意。
“时好时坏吧!”女人一脸愁绪,“这两年婆婆为你大哥娶了两房妾室,为的便是为你薛家添丁进口。幸亏我早年生了元宝,你哥哥对我也算尊敬,不然这家里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薛睿喆不知道怎么开导嫂子,能做得唯有同她一起谴责嫡母,“母亲之前不是先后给大哥娶了四房妾吗?”
“四个妾,一房生一个女儿,婆婆觉得这四个都是不会生的,就又娶了两个。”女人一脸悲苦,“睿喆,你以后若是娶了媳妇万不可因她给你生了女儿就嫌弃,女人的心经不起男人这样的磋磨。”
“嫂子放心,我不会。”薛睿喆郑重其事道。
“好了,不同你说了,我要带你侄儿去前面给你父亲贺寿。”女人将元宝抱起来作势要走。
“好,嫂子快去吧!”薛睿喆目送母子俩离开,心里可怜这个宽和、良善的女子。
想当初若不是嫂子帮着周旋,他在府里的日子会更苦。说不准长兄还会在亲生母亲一再的挑唆下将他视为仇人。
两年前他要外出赴考,谁知竟被嫡母藏了推荐信和路引,她还将他关在房间里不准出门。也是嫂子极力劝说长兄和父亲,还帮忙拿回了路引,对于这个女人薛睿喆将她视为亲姐,她对他的照顾恩同再造!
只可惜,这样的女人遇上了那样一个刻薄婆婆,命运当真不公!
薛睿喆重新坐回到石桌前,不一会儿两个小厮带着四个下人走了过来。六人手里都拿着大大小小的包袱或者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