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笺将江寒迎进了一间客室,他一脸激动地望着江寒,问:“贤侄如何称呼?”
江寒恭声答道:“在下江寒。”
“令尊莫非就是江浪?”
“正是。”
张如笺不由嘶声道:“果然是江兄的儿子,你张伯伯日思夜想,到如今才得知江兄的消息!”言语中间,甚是动情。
“贤侄,听说令尊曾经受了重伤,不知如今情形如何?”他唏嘘过后,又问道。
江寒答道:“我爹早已不在人世,我娘不久前也病故了。”接着江寒便将王大娘夫妇这些年大致情形告诉了对方,以及王大娘如何要自己到黄州府来找他,当然,这中间江寒省去了自己在如意庄大杀四方的这一段经历。
张如笺听了频频叹息:“贤侄,当年我与令尊同入‘日照峰’,成为宗门弟子,拜在同一位师傅座下,与你爹情同兄弟,后来张伯伯我因故离开了‘日照峰’,没能坚持练功,离开宗门以后便在黄州府开了这间钱庄,赖以谋生,时间匆匆,算起来与你爹分别已有二十余年了。”
他沉吟片刻,突然问道:“贤侄,你这次来,你娘是否有所嘱托?”
江寒想了一想,心忖:“王大娘临终之时,也无其他交待,就是那枚玉石戒指,要我呈与张老板看。”
他便将口袋里的小木盒取了出来,打开递与张如笺。
张如笺接过来,取出那枚玉石戒指,瞧了一瞧道:“果然是江兄之物。”说完便将它还与了江寒。
张如笺踱了片刻,突又问道:“贤侄,你娘将这玉石戒指交与你时,可曾有其他吩咐?”
江寒摇了摇头,张如笺舒了口气,对江寒说道:“贤侄,你张伯伯数年来,在这黄州府经营钱庄为生,起起伏伏,却是相当不易,不要看张伯伯如今表面风光,实在是满肚子苦水……”他对江寒发了一通牢骚,大概就是钱庄生意难做、盈利微薄的意思。
江寒哪里听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不过他本就不打算找这张老板讨要财物,故而只是淡淡一笑,道:“张伯伯,侄儿明白你的难处,不会太过为难于你,侄儿如今到黄州府来,一是受我娘所托,来此拜会故人;二是侄儿欲向张伯伯打听我爹娘的内情……”
“贤侄,话不能这样说!”张如笺打断江寒,大声道:“贤侄既然来了,张伯伯岂能慢待,你稍等片刻,待张伯伯将你伯母也接到此处,就去安排酒席,替贤侄你接风洗尘!”
那张惜影此刻正躲在门外,偷听屋子里二人的说话,见她爹出来,赶紧闪过一边。
张如笺出了门,来到钱庄一处幽静的居室,推门进去,屋子里坐着一个妇人和一名丫鬟,张如笺将那名丫鬟支使出去后,说道:“夫人,一会你随我去赴宴席。”
张夫人问:“又有何事要妾身出面?妾身不想去。”
张如笺沉呤片刻,道:“夫人,你今日非去不可!”
“为何?”
“这次的客人跟平时不同,是为夫早年兄弟江浪的儿子!”
“哦?”张夫人显得惊讶,“江浪?不就是你跟他拜了兄弟的江浪?”
张如笺点了点头,道:“对!当年为夫曾经跟江浪说过‘两人以后成家有了孩儿,若是一家有男孩,一家有女儿,就结为姻亲’,此话虽是为夫当年随口一说,但江浪听了却十分认真,答应下来。如今他的儿子拿了他爹的那枚玉石戒指,找上门来,为夫却不知如何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