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黑衣少年抬眼看着江修远,开口问道。
“反正肯定和你在这里的理由不一样。”
江修远感受着黑衣少年那平静如水的目光,回答道。
“你要去‘那’?”黑衣少年,继续问着。
“你从‘那’来?”江修远反问道。
两人就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接着一句彼此问答着,而原本在此看戏的众人也早已是不知在何时跑的不见了踪影,还剩下的,除欧阳询、李封、糖糖三人之外,也就只剩下了那具静静躺在他们脚下,已然冰冷的大汉尸体。
许是北地的寒风实在太过冷冽,冷冽到能另人的尸身在死亡的刹那僵直,所以大汉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痛苦之色,就那么面目狰狞的伸着那只他本用来抓向女孩的手掌,他的时间好似被这冰雪无情的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
地上洁白的积雪簇拥着,不染一缕绯红。
欧阳询轻摇着手中的白玉折扇,还是站在他之前所站立着的地方,双眸目光不断在那二人之间流转,他在思考,思考那个大汉究竟是死在谁的手中。
杀死大汉的是一把剑,准确的说是一把很快的剑,快到连欧阳询这样的高手都没能在瞬间反应过来,当他注意到时,大汉就已经是现在的这副模样了,不过他的边上却是莫名的多了两个人,多了现在在那完全可以说是驴唇不对马嘴聊着天的两个人。
“救人?”黑衣少年问道。
“不行吗?”江修远仍是反问着。
“‘那’凭现在的你,去不了。”黑衣少年说道。
“你去得,我怎就去不得?”江修远目光看了一眼此时正依偎在黑衣少年身后的女孩,反问道。
“你不是我。”黑衣少年的话虽很简短,可其中所蕴含着的那股不将世间所有江湖人放在眼中的傲气,却是自其骨髓之中散发而出,而也确实只有他,才配拥有这种傲气。
“你要拦我?”江修远对黑衣少年问道。
“一剑。”
黑衣少年的话仍是那样简短。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自他口中吐出,却是让在场除糖糖以外的三人,都在瞬间,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如高山重压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哈哈,好,那就一剑。”
江修远承受着那股突如其来的压力,不惧反笑道,而那正被他握在手中的三尺寒芒也是猛然间夺鞘而出,剑吟之声划破空气,似是在与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打招呼般,清脆喜悦。
黑衣少年,抬手取下了身后所背着的剑,一把通体漆黑、无光的大剑。
剑,本就只为杀人而生,无论尺寸长短,无论剑身宽窄,但凡为剑,皆是剑身笔直,剑尖锋锐,两边都有开刃,如此方能在对敌搏杀之时,最快速的取人性命。
可再看此时被黑衣少年握在手里的这把剑,怕是找遍这江湖中所有的凡剑,名剑,都难再找出第二把来。
如果不是用他的主人说他是一把剑,那么“黑色大铁尺”这个名字,可能用来形容他,或是会更为贴切一些。
黑衣少年的这把剑,别说剑锋了,就连那剑身之上都满是一个个分布不均的黑色小铁疙瘩,剑尖就更是粗糙的让人无法直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