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人,外面来了京师官员要宣读文书!”一个捕快飞快地跑进内堂向花溪落报告。花溪落赶紧起身往外迎去。
“信县知县花溪落,自当知县以来,兢兢业业,为当地的稳定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现因工作需要调动,自收到文书之日起不再担任信县知县,即日回京师报到!”
宣读文书的官员宣读完毕后,现场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在看着花溪落。然而花溪落却像是石化了一样,久久没有任何的身体动作,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是啊,此时花溪落的内心像是被人投下了一颗炸弹一样。想着自己堂堂信县的知县,虽没有说能为信县的人民都带来富裕,但是,每天的摸黑起早,有案必为人审,有冤必为人伸,现在远没到换届的时候,却是突然传来了一纸调令。花溪落的内心充满不甘与惆怅,不甘的是还没能为信县的人民带来更好的生活,遗憾的是?花溪落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马六的身影,或许,遗憾的是还没能将马六绳之以法,给信县以长治久安吧。
纵是不甘,纵是遗憾,文书已到,也只能罢了罢了。
看着眼睛空荡又逐渐泛红的知县,最后还是旁边的主薄轻轻的推了一下花溪落:“大人!”
好事者的嘴巴是最好的公告。就在文书宣读完一炷香后,花知县将要离职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的从信县的东城传到了西城。平日里藏头露尾的乡里村霸们开始高谈阔论,张罗酒菜;受过花溪落冷眼的心机巴结者则是蠢蠢欲动,准备打听继任者;而得益于公正严明的花大人断案的穷苦百姓们则是一脸愁容,准备送别花溪落。
“乖女!”叶善略显低落地打断了正在和黄陵说话的叶淑求。当听到花溪落将要离开信县的消息时,黄陵和叶淑求都很失落。一个失落忘年之交的一见如故,一个失落今生难遇的姐妹之情。
“爹,黄哥哥,我去跟葭葭姐道个别。”话都没说完,叶淑求已是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黄少侠别见怪,我这女儿从小就这样,有点随性的。”叶善无奈地和黄陵说道。
“没事,叶叔,淑求这样的性格挺好的,只是我有伤在身,怕是不能够送花叔离开了。”黄陵一脸落寞,又是想起了与花溪落的酒后夜谈,甚是痛快啊。
“黄少侠你别乱想了,你去也做不了什么的,而且,虽然现在你是恢复了一点,但是还是行动不便,外面的人还在找你,你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叶善走进黄陵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
“知道,谢谢叶叔关心!”
“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啊!”出门前,叶善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接近下午的时候,在出城门的道路上已是人山人海。老百姓们安静整齐地站在路边等待送别这位深爱着他们的知县大人。
在这条宽阔的大街上的一家大酒楼之上,半开着的窗户前,一张桌子上铺着一张相当讲究的丝绸被子。“阿青,都准备好了吗?何时出发?”说话的正是躺在这丝绸被子上的马六。
“回六爷,都准备好了,我现在和您说一声就走了。”阿青恭敬的回答道。
“好,去吧。”马六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冷眼看着下面的人群。
“出来了!花大人,我们来送您了!”这样的道别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