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记忆的起点,便是一年前在百花楼的柴房里,她从昏迷中醒来,衣衫褴褛,冷饿交替,脑子里全是我是谁?我在哪儿?
还没等她得出个结论,便听到门外传来交谈的声音,她一时好奇,便扒在门缝前偷听了起来。
只见门外的院子里站着两个身形婀娜的女子,面对着自己的那个容貌还算得上是温婉清丽的粉衣女子,讥讽背对自己的白衣女子:“你一个下贱胚子?也配跟我抢侯爷?”
无忧当时就想鼓掌,心想着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模样,说起狠话来气势还真得劲儿。
接着便听到那白衣女子清脆动人的笑声,哇……那可真是让无忧酥了半身骨头,这白衣女子也定不简单,仅是声音便将粉衣女子比了下去!
“呵……你虽说出身名门,可你家父勾结乱党密谋造反,姑娘今时今日也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我下贱?你在这百花楼里被我压着苟延残喘,可是比我还高贵了?清醒点儿吧,程大小姐。”这白衣女子声音温柔中带着些清冷,怼起人来字字珠玑,霎时便气得那粉衣女子面目狰狞,仪态尽失。
“我与侯爷青梅竹马,为什么侯爷一门心思只喜欢你?而你却还要将我求而不得的心上人拒之千里?就凭你生了一副好皮囊?我不甘心……”那粉衣女子说着说着便开始失声痛哭了起来,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看得无忧都想递块手帕上去哄哄她了。
“你说的这些,都与我无关,别再来缠着我了。”白衣女子转身欲要离开,就在那一瞬间,无忧以为自己见到了仙女。
只见那白衣女子肤白似雪,巴掌大的瓜子脸,细长的柳叶眉下一双灿若星辰的桃花眼,小巧玲珑的鼻尖,殷红的花瓣唇惹人垂怜,本该是能迷倒众生的无双容貌,而她一举一动却似是画中走出来的谪仙一般,脱俗得不忍打扰,仿佛她的存在不是让男人想方设法去得到,去征服,而是要让全天下的男人都明白,世间还存在这样一个,连碰她一根头发丝儿都觉得是亵渎的女子。
本来还有些责怪她说话狠心的无忧瞬间变成了墙头草,仙女说什么都是对的!
就在这时!无忧的余光里突然瞥到一道寒得触目惊心的冷光,她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便是危险两个字,用力砸门几乎是用最快的反应大喊:“姑娘当心!”
原是那粉衣女子趁白衣女子转身离去时,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干脆利落地朝本是毫无防备白衣女子刺去,亏得无忧的及时提醒,只见白衣女子脚尖点地轻跳而起一个利落空中转身的横踢,那粉衣女子吃痛丢下匕首,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我苏白生平最痛恨像你这般趁人不备的卑鄙小人,你今天运气好,有个目击证人在,我留你一条狗命,今后就莫要出现在我眼前,滚吧。”苏白冷着脸看起来似乎已经动怒了,原本清澈动人的眼眸里尽是隐忍的杀意。
那粉衣女子从地上爬起来仓皇而逃,不见人影之后,苏白移步到柴房门前,替无忧解开门锁,将她放了出来。
苏白见着狼狈不堪的无忧,十分心疼,柔声安慰道:“是谁又在四处掳姑娘了?真是越发的不像话,姑娘莫怕,你家在哪儿,我这就差人送你回去。”
无忧这才从仙女跟自己说话的惊喜中回过神来,耷拉着脸委屈地说:“我好像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