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被无忧直勾勾地盯着看,觉得不自在极了,心想弄霜身边的人真是没一个人正形,姑娘家的不仅不避嫌,还这般不知矜持为何物地盯着他一个大男人看。
“姑娘还要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秦祁被盯得有些恼火,皱起浓密的剑眉,脸色铁青。
无忧适才反应过来自己脑补过了头,如此盯着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实在是有些失了体统,连忙起身鞠躬赔礼:“对不住,无忧还从未见过像公子这般身形高大之人,穹山是个好地方,养出来的神仙一个比一个精神。”
说完仰起头看了看那人的脸色,幸好,缓和些许了。
“无碍,我叫秦祁,是礼琛的大师兄,今日路过碰巧听见杂货屋里有动静,一时好奇,便进来察看一番。”秦祁见无忧这礼赔得积极,也便不再介意了,想到此人是礼琛留在天玑门的,也算得上是贵客,礼数该行的也不能落下,便弯腰回鞠上一躬:“早知师弟带了贵客来,今日有幸正式得见无忧姑娘眉眼英姿飒爽,不拘小节,想请无忧姑娘喝杯清茶小叙片刻,还请姑娘莫怪秦祁叨扰。”
无忧暗自纳闷,这秦祁怎的初次见面就要请自己喝茶聊天…难不成这是天玑门的待客之道?这措辞整理得如此之好,倒真是教她盛情难却了。
“谢过公子,无忧可否能等礼琛摘了果子回来,一同前往?”无忧还记着前些时日在回梦楼里的遭遇,心知这天玑门也并非是个可以掉以轻心的地方,想着自己此刻毫无自保的能力,应当是要谨慎些才是。
秦祁觉得有些怪异,为何她戒备心如此之重?难不成整个天玑门上下,她就只肯相信礼琛不成?
“无忧姑娘既是选择留在天玑门,想必是相信天玑门的门生都是正派子弟,大可放下心来。”
无忧尴尬地摆摆手,脑子里飞速思索着该如何婉拒与他单独相处的邀请:“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如若不然?”秦祁追问。
他本就高大,靠得近些时给无忧的压迫感异常强烈,简直是要笼了天去一般教人透不过气。
“实话说,礼琛是将我囚禁于此的,没有他的许可,我不敢擅自离开…否则,他一定要我好看!!”无忧被逼的没办法了,只得胡乱编了个理由来卖惨,一边哭丧着脸装作委屈弱小又无助的模样,一边在心底给礼琛磕头,对不住了,这恶人的帽子,暂且先乖乖戴上吧,你只要快些回来,方能自证清白。
“哦?师弟竟会做出此等事来?”秦祁疑惑不已,以他这几百年来对师弟的了解,怎么想礼琛也不可能干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啊?
无忧瘪着嘴,眼眶里的泪水直打转,可怜道:“嗯!他说要留我在天玑门给他做苦力,报答我欠下的救命之恩,他还对我好凶好凶,我若是不听他的话,他就不让我吃东西,方才说去给我摘果子,他一个神仙摘个果子有何难?至今都还没回来,就是故意想让我饿肚子,你瞧他多恶毒!天天给我吃果子,都没有油水…我都饿瘦了,嘤……”
无忧说着说着,竟还入了戏,那泪珠子跟断了线的珠串似的。
说的自己都快信了,想必这个秦祁一定不会再刻意为难自己了吧。
奈何秦祁信是信了,可无忧万万没有料到他是个刚正不阿的急性子,说着便要带无忧一起去找礼琛讨说法:“如此这般,无忧姑娘且放宽心,我这便带你去找他说理去!”
无忧气得直想拍大腿!这情急之下突然想起弄霜曾经形容过秦祁,说是个小古板。
早知他如此古板,怎么说无忧都不会使苦肉计这招来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