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沉的手指向右手边的巷道。
他其实并没有算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是问了一下吉凶,今日的卦象,无论走哪一条路都是――大凶。
他捏紧手中的冷光棒,一个大步跨向冰冷的巷道之中。
后面的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其后。
“他…他…靠谱不?”白宇咽了一口唾沫。
赵钟明斜了一眼白宇“少说话多做事,跟紧了。”
煤层上时不时有碎块坠落,砸在身上略微有些疼,但没有任何人出声。
汗水,闷热,粉尘,糊的每个人心跳加速。
咚、咚、咚
齐沉的脚步越来越快,他感觉他的耳朵有点轰鸣,地下的气压越来越强,也间接证明他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路。
叮叮当当
一串悠扬的铃声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
所有人的汗毛耸立。
这里没有风……这是……这是哪里来的铃声?
齐沉霎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这次轮到小泉不淡定的问。
“没什么。”齐沉的语气有些冷凝,不再如往日一般温和,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下定决心一般从怀里掏出铜铃,紧紧的捏在手里。
脚下的步子一步一步的逼近那叮叮当当的声音。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齐沉发现脚下的煤渣路变成了石子路,显然后面的人也发现了异状。
“这,石子路,还在这么深地下,说明这里是以前矿工经常活动的场地!”老叉分析道。
齐沉手中一使劲,掰亮了一把荧光棒,顺着石子路就滚向前方。
只见前方在荧光中出现了一道用青石砖堆成的墙,墙上用红绳黄符糊的一层又一层,在荧光中显得诡异万分。
而那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是青石墙上挂的一串风铃。
“呦,吓死老子咯,辣一个龟孙挂滴风铃,屋上漏水都不补一哈。”
众人随着王四川的话抬头看向风铃之上,一滴水缓慢的落下打在风铃上,由金属组成的片状物发出了叮当的响声。
诡异而缓慢。
齐沉屏住呼吸前去查看,那些符纸画的全是避邪符和灵官符。
红绳是浸了狗血朱砂的棉绳,剩下的就显得杂乱无章。
“这是?”小泉指了指那扇看起来邪乎的墙。
齐沉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我看咱也别矫情,直接撕了过去。”老叉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手。
“老叉,别鲁莽,我们要不等陆妹子赶上来再讨论?”赵钟明插话道。
王大瓢子砸了一下嘴“赵小哥,咱也是老搭手咯,实话说这个时间还没赶滴上来,那妹儿大概是填坑咯。”
赵钟明一巴掌就糊了上去“你怎么说话呢?”
王四川暴脾气不甘示弱“日你先人板板,敢打老子呦。”上去就是和赵钟明打在一起。
事发突然,根本没有人反应上来。
只见王四川和赵钟明一个重心不稳扑倒在那面用青砖砌成的诡异之墙上。
哗啦一声。
青砖墙瞬间坍塌,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另一边,陆归途也遇到了岔路口。
她仔细的观察地上的脚步痕迹,明显是往右边去了。
“阿泽,我们得赶快赶上他们,我隐隐有点不安。”
尸泽像一座雕塑一样,一声不吭。
“我们走。”
甬道中的黑暗仿佛无边无际
突然巨响轰隆一声从地底传来。
巷道开始晃动。
陆归途抓住尸泽的胳膊勉强稳住身形。
脑子里一片空白。
瓦斯爆炸?
显然,这威力不是瓦斯爆炸,这是地龙翻身!
......
“水,水……”
不知过了多久,齐沉再次睁眼时发现四周一片死寂般的黑暗,他整个人被压在青砖之下的缝隙里,也多亏了这些青砖他才没被一整个活埋。
干渴的嘴唇裂开一道血痕,他舔了一口,是腥甜的。
就要在这里等死吗?
“咳咳咳。”
一声急促的咳嗽声打破了整个黑暗,大概是有人和他一样被青砖压着保了一命。
回想起墙倒塌的一瞬间带起满墙的封印,随后的地龙翻了身。
真是头大。
“有……有……有没有……人。”断断续续微弱低沉的求救声从齐沉身后传来,这是赵钟明的声音。
此刻的他并没有比山鐄好多少,半个身子埋在煤渣和青砖之下,他的下半身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
齐沉轻笑了一声“别叫了,省点力气。”
“山……山鐄道长?”
“嗯。”
“山鐄……道长,你……怎么样了?”
“和你一样,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