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空道人见了莫塞,倒也不害怕他,问莫塞看了那信觉得如何。莫塞哈哈大笑:“你这个妖人,如今落到我手里,只剩下一条腿,走不能走,逃不能逃,还有什么资本跟我谈条件我若是饶你性命,你一条腿什么地方也去不得,就是我在你面前,让你张口来咬,你也咬不到,还谈到什么报复?我这时候就杀了你,还等到哪一朝哪一代?”行空道人道:“有些事情看似不可能,就像你一个数千年后的人,根本不可能来到大秦,而今,你不是也活生生站在我面前?而你之前未到大秦之前,是不是也遇到你现在的舅子白衣秀士?可见,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莫塞旁边的兵卒都道:“这行空花贼,人之将死,胡言乱语个什么。莫塞将军一刀将他杀了便是。”莫塞道:“现在他是案板上的鱼肉,而我们是切鱼肉的刀俎,杀了他太容易了。岂听这妖人还说出什么话来。”
行空道人道:“我所说的话,在他们听来,自然是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但凭良心来讲,哪一句你莫塞听起来不是大实话?你现在就像在梦中一样,就是在这大秦里建功立业,扬眉吐气,到头来,也不过梦一场。可是,结冤成仇,却不因为你回到你的世界而烟消云散,也许你那世界里,你的亲人身边,某个人就是大秦的人呢!我所说的这些话,是利于彼此的话,如果你不听劝告,一意孤行,到时候必然悔之晚矣!”
莫塞听了大怒,呼喝左右将行空道人和另外三人拽去见曹参。
三个人不得已,只得将椅子和行空道人一起抬去,跟随他们走,不一会儿,到了一个大帐篷里,说是曹参将军的军帐。
曹参面南扶着桌案端坐,威仪甚严,厉声对那三人道:“胡陵城已被我们拿下,郡监和县令、县尉已经逃出城去了,你们到这里来,怎么还是一副不怕死的表情?收了胡陵县城,我今天要祭祀刀口,暂时不想杀你们,过了今天,便把你们的头颅悬挂到城墙上去。”
曹参命令莫塞把这三个人带到临时的牢监里,让他们参观战时被俘进来的胡陵兵卒是如何受那些刑罚,进去第一个帐篷,见那些人很是受苦。沛兵把他们捆绑在木柱上,用烧红的枪尖烙身上,用刀子在他们身上割肉,用石头把他们压在地上,荼毒之凄惨,让人看去,简直苦不堪言。沛兵对他们说:“这些就是死也不肯投降的胡陵兵,因他们顽固不化,故而才受到如此的摧残。”又把他们带到另外一个牢监,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种景象。
这里的人虽用木柱围着,不能逃跑,没有进出的自由,但都有床,被褥、洗用的盆子等日常用品,还是吃饭用的桌子,凳子。桌子上面摆满了鸡鸭鱼肉和米饭,甚至还有白酒。
三个人和行道人看见这些俘虏又吃又喝,一点没有惧怕的样子,感到非常奇怪。沛兵又对他们说:“你们跟着一条腿的行空道人,不肯逃跑,胆子很大,居然敢在莫塞将军面前谈条件做交易,比守城的胡陵兵卒还可恶,你们若是投降,立刻放了你们,让你们和他们一样,坐下来喝酒吃肉。”
行空道人道:“你们投降也罢,我哪怕一死了之,绝对是不会投降了。”那三个人也道:“要我们投降,做梦差不多。”
沛兵道:“既然如此,我们要送你们到另外一个地方受刑,让你们生不如死。”
那三个人开始害怕起来,可是行空道人在椅子上叫他们不要害怕,可是他们仍然忍受不了恐惧,走路都是软塌塌的样子,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结果。莫塞笑道:“这是两军对垒,刀枪相见,杀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明明知道到这里会被杀死,为什么偏偏听命于那丧家之犬的郡监平所言,不顾性命而逃跑,把自己性命丢掉呢?”
莫塞笑道:“我们不会杀了你们,杀死你们的不是我们的砍刀,而是那些细小的长蛇。这刑法是向你们大秦折磨逃役人时学会的,往而不来非礼也,现在当要送还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