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绫泽出门的时候虽然想到了快速移动到目的地的办法,但是当时他刚从困扰无助的状态里面出来,他并不想再去接触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脚踏实地让他感觉到真实和安全感,于是他才坐上了去往东生乡的出租车。
坐在车里的程绫泽虽然戴着耳机,但是耳机里面并没有播放任何声音,他望着窗外发着呆。
“难道叶天目不是我的记忆,而是他的?难道他的外婆也姓叶吗?那些说话的怪物我一个也不认识,我的猴子玩偶明明叫胖墩,还是跟大瘦猴一起起的。那个猩猩宝爷我肯定是没见过的。”程绫泽心里想着这些事情,但是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除了心烦气躁一点头绪都没有,他摇了摇头不去想,可是那些说话的怪物却时不时在他的脑海里面浮现,让他睁眼也不是闭眼也不是。
“师傅,你能把收音机声音关小一点吗?”程绫泽对嘈杂的广播声感到厌烦,司机师傅点了点头就把收音机调小了一些,即使这样程绫泽依旧觉得头昏脑涨,浑身燥热。
“师傅,你空调开了吗?”程绫泽又挑起了空调的毛病。
“开了呀,你热吗?我已经开得很低了。”司机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程绫泽,眼里有些疑惑,“你是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去医院吗?”
“不用,我没事,我就是有点困了。”程绫泽躺回椅背上故作淡定地解释道,司机看他闭上了眼睛便也没有多说话了,顺手把收音机给关掉了。
程绫泽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在口袋里面摸到了一个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块玉,是小时候带的普通生肖玉,估计是老谭收拾东西的时候塞在他裤子里的。
摩挲着这一块白底绿晕的玉石,程绫泽的心情稍稍安稳了下来,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贪玩把自己的那一块生肖玉给弄丢了,回家被老程打了一顿,但是老谭却偷偷把自己的那一块生肖玉给了他,虽然两人的生肖不一样,可是老谭说自己的那一块玉上面已经开始长出绿晕了,戴在程绫泽身上可以养着他,那时候程绫泽也因为丢了自己的玉感到伤心,拿到母亲的玉的时候,他还是很开心的,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戴在脖子上,有一次玉上面的绳子恰好在他洗澡的时候断了,他迅疾地蹲下身子正好接住了玉,若不是洗澡的时候绳子断了,估计这块玉又丢了,从那以后程绫泽就把玉收起来了没有再戴过。
“上初中的时候化学老师让我们拿一些石头去显微镜下面分析一下成分,那时候老师就说我这块玉非常普通非常廉价,我回家跟老谭说老谭死活都不相信,还说里面的绿晕就够值钱的了,把分析报告拿给她看她还扔进垃圾桶里了,哈哈。”程绫泽不自觉地小声说出了这一段话,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司机听到了程绫泽说的话,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便没有打扰他。
程绫泽把玉戴在了脖子上,塞进了衣服里面,他隔着衣服把玉贴在了胸口,然后就安静地睡着了。
过了三十多分钟程绫泽醒了过来,司机师傅听到了动静就赶紧解释道:“我看你睡着了就没有叫醒你,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路都在堵车,刚才还发生了交通事故,我们现在刚出邮芦县城。”
程绫泽探头看了看前面的路况,进邮芦方向的路畅通无阻,可是开出邮芦的路却都是车,大车小车排了好长的队伍:“这不正常是吗?我都没怎么来过这个方向我也不知道状况。”
“理论上讲没有那么多车往这个方向去的,而且今天又不是周末,要是周末还有人去井坡那边玩一玩,今天工作日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多车,还有大货车,估计这附近有什么大工程吧。哎,不过这边的路也不是很好,也不宽,遇到这样的情况堵车也算正常。”司机师傅一边按着喇叭一边跟程绫泽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