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想什么呢?我们到了。”
乌青的牌匾烫金的字,正是“镇远镖局”。
“没想什么,赶紧进去见师父吧。暧?大门怎么锁了?难道师父不在?”
“要不敲门试试?”
“当当当!”白玉京拿门环砸门。
“师父,师父,你在吗?”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瘦矮的身子。
“六师弟?你怎么先回来了?”
“怎么,这镇远镖局难道只你白玉京回得,我王灵霄就回不得?”
“行了,你师兄弟别一见面就一股火药味,灵霄师弟,头前带路。”
“好嘞,还是师姐说话中听。”说罢,摊开一把洒金折扇,大摇大摆地在前面走着。
“我也没招惹他,这小子怎么就来脾气了?”白玉京低声说道。
“没准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让着他点吧,他毕竟还小呢。”
三人来至大堂。
“哎哎哎,你怎么屁股那么沉?居然敢一下子就坐到师父的位子上?”
“怎么,这位置你白玉京坐得,我王灵霄就坐不得?”
“你小子越来越能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坐过?”
“即使之前没坐过,就能保证你将来不坐吗?将来不坐,就能保证你没有想坐的心吗?”
“你故意挑事是吧,王灵霄,我告诉你,我可没你二师兄和你师姐那么好的脾气。”
“你要揍我?来来,往这打。”
“师兄,算了吧,王灵霄,赶紧给师兄道个歉,你说的话太过分了。”
“师姐,我不道歉,我又没说错。”
“你小子没采到花少拿老子撒伐子。当着你师姐面我不好意思说你没,不就上次你让我帮你进一个姑娘的闺房我没帮吗?”
“你放屁,我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因为这个?你那脑子除了会想女人的身子还会想啥?”
“你再说一个!”
“我就说了怎么着。辣块妈妈的,你还敢打我是怎么着?”
“我连花都敢采,还有什么不敢的。”王灵霄最恨别人揭自己短了。
“都是师兄弟,干嘛呢这是?”
“师姐你不要管,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说罢手中长扇一开,一记飞腿朝白玉京当胸踢来。
白玉京神态自若,只等飞脚到了且近,凌空一个死人提飞跃至王灵霄上空躲过飞腿,紧接一招“兔子猛蹬鹰”,刹那间已朝下踢出六脚。
白玉京轻功天下闻名,腿功自然不赖,但他腿快,王灵霄扇子更快,是以他这六脚都被王灵霄用扇骨格避。
还未等白玉京落地,王灵霄后腿已扫膛而至。
王灵霄早已算定,如若白玉京就此处落下,必中这一脚。但盗仙岂是浪得虚名?
却只看白玉京脚尖在空中一划一点,居然飘飘然如断线风筝一般向前飞了出去,飞出至五六丈远处方才落地。
“醉罢可乘风,你这贼头儿轻功倒是名不虚传!”
“知道就好。你说声服了我就饶了你。”
“呸,我才不服。你不必在师姐面前炫耀,我王灵霄也不是等闲之辈。比轻功我未必就比不过你。”
说罢将扇面展开,在手中旋转而起,突地掷出,紧接着飞身而上,脚尖立在扇轴上,居然和扇子一起飞了出来。
若不是将轻功练至炉火纯青的境地,决不可能如此身轻似羽。
“好小子!”白玉京心中暗叹。
扇子已飞了过来,王灵霄在扇上一跃,抢身在前,左手伸出两指来插白玉京的眼。
白玉京顿觉好笑,左手只一伸就握住他的两指,把他两根手指向后掰去。
“疼不疼,这回服不服?”
“疼疼疼,服了服了。”他嘴上喊着服了,右手却抡圆了,要掴他师兄一个巴掌。
自然他右手也被白玉京用右手制住。
“怎么这么大人还玩这种把戏。”
“我的把戏可不是这个。”王灵霄冷笑。
那他的把戏是什么,对了,扇子!
王灵霄先飞了出来,可他身后的扇子也没有停下——王灵霄的右指上,一直系着用来牵引扇子的透明长绳。
这才是王灵霄真正的把戏!
当白玉京说出上一句话的时候,那扇子已经陀螺一般旋转到他身后。
当王灵霄说出上一句话的第三个字的时候,那把洒金折扇已经“啪嗒”一声合了拢。
当他说完那句话时,扇头已经点在白玉京的并肩穴上。
用扇子人穴道,王灵霄可是行家,要不他咋采花啊。
可是王灵霄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有听见令他欣慰的,穴道被点后的“啪”声。
他看见那把扇子刚沾上白玉京的白衣就跌了下去。
“沾衣十八跌!?我可不记得你会这类的武功!。”
“哼哼,你的扇子是被我用手弹开的。”
“什么!你难道有三只手?”
“你没长眼睛?我也不是怪物,哪来的第三只手?”
“那你用的是哪只手?”
“左手。”
“拉裤兜子去吧你,你左手明明一直掰着我的手指,掰的我生疼。唉呀,赶紧放开放开。”
“爱信不信,你就说你是不是输了吧。”
“我就靠这招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经历了,从来没失灵过。怎奈今天阴沟里翻船。”他嘟囔着嘴,气吁吁地说道。
可不嘛,他这招确实阴险,就连白玉京其实也差点栽跟头。
可是他不走运,偏偏遇上的是,刚刚练会了三十七式霹雳手里面的第一式的白玉京。
这招式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东君欲试雷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