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句话王灵霄已经听不见了。
没办法,白玉京只能盼着贼人走的是西岔口了,再不济,也要让自己快点发现贼人没有走这条路,好腾出赶过去帮自己师弟的时间。
白玉京左脚先起,右脚尖向后猛一勾弹,一蓬白衣便“唰”地一声,如一大片雪花般向远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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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百两黄金为饵来押的暗镖会是什么东西?
一定是好东西。
是好东西就肯定会有人来抢。
好东西总得慢点运,无马乘更是如此。
所以白玉京确信,自己虽和师弟打架耽搁了些功夫,但那些贼人们们一定还没来得及跑出狮子林。
想到这里,白玉京不由得扯了扯衣襟,加快了脚步。
但是随即,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立时停住了脚步。
东郊狮子林里面栽着很多四季桂,此值盛夏,花簇成海,异香扑鼻。
白玉京却于这桂香之中闻出了别的香气。
“是谁?别鬼鬼祟祟的,出来!”
“盗中有仙人,白衣净如雪。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有打南边树丛中钻出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人,右手手里拖着一个大黑口袋,听他声音似乎已经年过半百,
白玉京下意识拍了拍自己身上刚和师弟打架后蹭上的灰尘,清了清嗓子,说道:
“阁下怕是认错人了,在下只是普通的一个过路人。“
“哈哈哈哈,白玉京,别紧张,你仔细想想我是谁,你认得我的。”那人笑着点了点头。
“你这人好生可笑,把自己裹在黑衣服和黑面纱里,却要别人猜他是谁。”
“我这样虽然不好,却也比你把自己闷在好几张皮囊下面舒服。”
“你究竟是谁?”白玉京右手微倾,袖中暗箭蓄势待发。
“我能是谁,亦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那黑衣人学着他的口气。
“我没有闲工夫陪你磨牙,阁下若是无事,在下还要赶路,不奉陪了!”
“赶路?赶什么路,去找人报仇?”
“你,你如何知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在下只是个穷酸的算命人,恰巧路过此地,看阁下面相目露凶光,半推半算,自然就知道阁下的意图如何了。“
“放屁,哪个算命的打扮得像你一样?”
“那算命的应该打扮成什么样?难道老朽还得在脑袋上写个‘我是算命的’不成吗。若天下人人皆是如此,要把自己的职业写在脑袋瓜上面,恐怕阁下这类人就没有饭吃了。”
白玉京被他这句话臊的不行,强辩道:“你不要扯别的,我只问你,你为何在这里出现?”
“这话说的,天下人走天下路,怎么,这路只你白玉京走得,我糟老头子走不得?”
“好好好,算我得罪,老前辈,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何来历,但是晚辈现在有要紧事在身,恕罪!”
“站住!”
这一句站住好生了得,居然震得将这周围树木摇曳不止,纷纷落下叶来,其内中更带一股罡风内劲,比之少林金刚狮子吼不知高明几分。
幸亏白玉京已料到这人武功不浅,早在要被罡风扫及之前一个“鲤鱼打挺”,轻轻一跃,身如薄纸一般飞上树梢。
却见那人哈哈一笑,凌空翻了个筋斗,落下时,竟然金鸡独立,仅凭左脚脚尖立在了柳枝之上!
再看那柳枝,居然弯都未弯一下。最恐怖的是,他手里仍然提着那个看起来装了很沉的货物的黑口袋。
“‘身如白羽不压枝’!你究竟是何人?“白玉京的人皮面具上已然出现了惊恐之色。
“我不姓何,我就是个普通人。我来这就是为了告诉你,你别追了,我就是从这条道路的尽头那边走过来的,那边什么也没有,没有你要找的人。”
“你。。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信不信由你,但我找你还有别的事情,还需多耽误你一刻钟。”
“前辈不用把话说得这等客气,似你这等武功,叫晚辈三更死,晚辈活不到五更。晚辈怎敢不留?”白玉京苦笑道。
“言重言重了,我只不过来想找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这黑口袋里,有一百两散碎白银,我想和你换点东西。”
“换什么?”
“我想跟你换。一千两黄金。”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