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丰县,中央大街。
李长庚跌坐在地,胸口处疼得厉害,扒开衣服,只见一个乌黑的掌印印在胸口,看着就疼。
顾不得许多,李长庚赶忙取出【疗伤药】服下,直到掌印暗淡,疼痛舒缓,才松了一口气。
“李兄弟,你怎么样,伤要不要紧?”
赵泰安关切问道,他本来在县衙内养伤,接到李长庚与铁雄帮起冲突的消息,便立刻与县令赶了过来。
见李长庚受了伤,心中不免有些自责,若是在李长庚出来前,给他讲明哪些人不能招惹,说不定就不会被打成这样。
“我没事,那人是谁,武功好强,隔空一掌,就让我伤成这样。”
李长庚问道,刚才他本来收不住剑,觉得都快将付云飞杀了,却被眼前的中年人一掌撂倒。
虽然是偷袭,但是这灰袍老者的武功比他强出太多。刺伤付云飞的喜悦,还没来得急感受,就消散了。
赵泰安沉声道:“他就是铁雄帮的帮主付兴海,兆丰县仅有的一位二流高手。”
李长庚了然,二流高手就与破庙里的独狼差不多,而且还是没有受伤的,自己打得过才怪。
“几日不见,想不到宋大人悄悄招收了一名剑术好手。只是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让他来杀我爱子!”
付星海负手而立,满面怒容。他年过四十才得一子,极为疼爱,刚刚若不是他出手,付云飞就死在这街上了,怎能让他不怒。
“付帮主说笑了,就算给我一百胆子,我也不敢害你的爱子。”
要命,怎么一下子就惹了最不该惹的人,宋政眉头皱得老高,面对付兴海,只能拱手陪笑。
“长庚刚做捕快,有些规矩不懂,险些犯下大错。付帮主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他计较。”
“不懂规矩?”付兴海冷笑,“这乞丐偷我儿子的钱,我儿子教训她,有何不对?这种事他还来管,还要杀我爱子,这种事是一句不懂规矩就能解决吗?”
宋政嘴角抽搐一下,他人虽在县衙,但是来的路上,禀报的捕快早就将事情经过讲得一清二处。
明明是付云飞当着李长庚的面拖走乞丐,到了付兴海嘴里,怎么就变成了乞丐头偷付云飞的钱……
终究,宋政还是没敢和付兴海翻脸,只能赔笑道:“这事是长庚的不对,没弄清事实就犯浑,我回去必定重重的责罚他?”
李长庚脸色一变,正要起身辩白,却被赵泰安按住。
“不要冲动,我们县衙的人全部加起来,都不是付兴海的对手,且看大人如何应对。”
李长庚头脑一清,情况确如赵泰安所说,付兴海与独狼恶贼终究是不同的,他不是独生一人,而是控制兆丰县多年的帮派头子。
独狼恶贼可以被赵泰安和捕快们算计,付兴海却没那个可能。
“重重责罚,怎么重重责罚?”付兴海对宋政问道。
宋政道:“重打一百大板如何?”
“一百大板?我儿子的命就值八十大板?宋政,你当我付兴海是三岁小孩?”付兴海面色铁青,怒喝道。
宋政面色一紧,道:“那付帮主你待如何?”
付兴海冷笑道:“你让他过来,再受我两掌,这笔账就一笔勾销。”
宋政大惊失色,道:“付帮主的武功非凡,一双铁掌摧金断石,长庚武功低微,若在受你两掌,哪里还有性命?”
付兴海道:“宋大人放心,我不会伤他性命。朝廷的体面,我还是会照顾一些,不然我家主人又会说我不懂规矩。”
宋政心沉了下来,付兴海心狠手辣,就算他不杀李长庚,两掌下来,李长庚只怕是也是废了。
可是若是不答应,县衙这边根本无法与铁雄帮抗衡。万一动起手来,县衙只怕没一个人能完整的回去。
宋政心头天人交战,本身微驼的脊背,几乎佝偻了下来。
“好,我便受你两掌!”
正当宋政迟疑不决时,李长庚站起身来大声道。
他委实不愿意让宋政为难,宋政与自己认识不过三天,却为了自己低声下气恳求,自己怎么能做缩头乌龟。
况且,有【疗伤药】的情况下,只要没被打死,自己一定能恢复过来。
忍着疼,应该没事。
“付帮主,是小子不对,还望海涵,长庚今日受你两掌,请不要为难宋大人和县衙的几位弟兄。”李长庚走到付兴海身前,拱手道。
“好,你倒是有些胆量,老夫答应你便是。”
付兴海大笑一声,单手一扬,印在李长庚胸口檀中。
李长庚只觉得胸口被砸墙工的大铁锤击中,胸口内陷,肋骨“格啦啦”直响,不知道断裂了几根。
踉跄着退了几步,脑门一暗,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付兴海嘿然一笑,真气运转,右掌乌黑一片,从容跨出两步,又是一掌,打在李长庚的丹田之上。
“嘭!”
一声闷响,李长庚丹田四周,经脉尽断!付兴海这一掌,竟是要他一辈子无法练武。
剧痛迅速将李长庚淹没,他想痛呼,嘴却不听使唤,先要挣扎,手脚却无法动弹。
这一刻,全身上下竟完全失去了知觉。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