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面前,升职奖金等一切事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然而这些事在当时的青年看来却像信仰一般重要。明明我干得这么努力,这么认真,却不给我升职,黑幕,都是黑幕,在这样的领导下我就永远只能在这个平凡的岗位蹉跎一生了。
这样一来,环游世界的计划、购买豪车的计划、还有追到心仪对象的计划还怎么实现。他越想越气,蓬勃的血气点燃沉睡的血统,苏醒的灵魂放大内心的狂热,悲剧紧接着发生。
等他意识恢复清醒,眼前只剩老板仰天倒在办公桌上,四肢无力地耷拉到地面,胸膛一道巨大的豁口从肩膀斜着延伸到腰部,还有几十张打印纸散落各处,洁白的纸面被深红的血液浸湿,一片片飞扬,像是迎接死神的请柬。
青年深吸一口气,从狂潮般汹涌的回忆里抽离出来。杀人事件后,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对分配奖惩的愤懑之情再也没出现,只剩下后悔与恐惧像心理学文章里常提到的“黑狗”一般盘亘在他心头,时不时跳出来狠狠咬他一口。
他因杀人而后悔恐惧,可为了消除这种恐惧他又不得不听从黑袍人的诱惑再杀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即便黑袍人说他们是罪恶的剥削者,可谁又知道黑袍人说的是对是错。
对许多人而言,在死亡恐惧的威胁下,那些道德、那些良心会变得像洪水中的纸鹤一般脆弱不堪。青年就是其中的一员,他拿出一个喷瓶,开始对着空气喷洒里面的液滴,雾状的液滴被灯光映黄,朦朦胧胧一如山林间的暮霭。
药剂是黑袍人交给他的,里面装着无味但具有一定致幻效果的迷药,极易挥发,且喷出来有一层淡淡的黄色。也就是在矿井这种封闭环境中,加上黄色灯光的天然掩护才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起作用。青年已经提前服用抵御致幻药的试剂,他像一只狡猾的豺狼静静等待着猎物上钩。
加文、萨尔、班尼迪克从矿井区的大门走入,太阳已经从地平线消失,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