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晖园里,躺在精致富贵的螺钿床上的钟子浩拉着姐姐的手,低低的说道:
“姐姐,我觉得…哥哥他不像是害我…他…”
“胡说什么…他不是你哥哥,他怎么不是害你?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他那样死死的抱住你,拘打你的胸脯,还不是伤害你吗?”
钟红玉杏眼一瞪,目光如电,气势威严。
钟子浩立刻垂下眼帘,撅起了红嘟嘟的嘴,沉默不语。
“是哪个在我弟弟面前乱搅舌头?说~”
“奴婢们不敢!”
“扑通”一声屋子里跪倒了一大片,齐齐低头应道。
“哼!别让我查出来,要不然我非割了她的舌头不可!”
钟红玉侧着身体,瞪着地上丫鬟婆子厉声呵斥道。
上房正室内,容妈妈捡起地上的傻子写的纸张,展开来看了看,说道:
“这应该是沈幼菱那个女人教唆的,除了她没别人了。”
“哼!那个贱人,我真应该杖毙了这个祸害!”
苏氏拧着眉头,咬牙切齿的骂道。
“夫人,那个被褥和粮食真的不送了吗?”
容妈妈神情凝重,弯着腰,小心翼翼的问道。
“送什么送?哼!他不是挺能耐的吗?他不是故意要和我作对吗?我倒要看看,他和那些人在一起,能混成什么样?”
苏氏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容妈妈,眼角抽搐着咬牙骂道。
……
赖庄头得了银钱和药材,心情十分高兴。他出了府,去了最大的医馆保安堂,做了一番治疗之后,重新又回到了钟府。
听到下人们议论纷纷,说那个傻少爷被夫人罚跪了一个时辰,后来又被直接赶出了钟府。
走的时候,只背着一个包袱,身边也只有一个丫头跟着,样子甚为狼狈。
他听后都惊呆了,张着嘴巴,乐的合不拢嘴。
这一下他回去之后,在没什么顾忌了,可以放心大胆的收拾木根一家了。
想到这里,他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疼了,看看天色尚早,进一趟城不容易,便直接去了花柳巷,快活了一夜,第二天日上三竿,方才雇了一辆车回庄上。
木根一家门窗紧闭,自从那天回来之后,庄上的人都以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一家人,几乎没人和他们说话。
大家都在等着庄头的消息,以决定下一步行动。
木根夜里睡觉都抓着枣木棍子,出门担水也是父子俩一起,他们坚信少爷一定不会不管他们一家。
即便少爷忘了,婶娘也不会忘。
快中午的时候,赖庄头得意洋洋的回来了。
一回来庄子里就沸腾了,特别是那几家跟着他去乱葬岗的人都围上来,一个个神情紧张的问道:
“庄头,怎么样了?夫人怎么说的?”
赖庄头呵呵一笑,并不搭话,而是转身从马车后面取过一个包袱,打开来,指着里面的布匹和药材,得意洋洋的笑道:
“呵呵!夫人明察秋毫,一点也没怪罪我们。瞧见没,这都是夫人赏赐的,呵呵,大家伙都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没事了…”
“哗”
众人听了神情俱都是一松,有人忍不住问道:
“庄头,那奶娘呢?还有少爷他呢?夫人怎么说的?”
“呵呵!沈幼菱就不用管了,她已经不是钟府的人了,至于那位傻少爷吗?嘿嘿!他就更惨了,昨天就已经被夫人赶出钟府了…”
赖庄头一手摸着肚子,一手背在身后,高抬下巴,脸上跟开了一朵菊花似得笑道。
“那..那岂不是说…他就是不傻了,夫人还是不喜欢他…”
一个昨天被钟子铭抽的鼻青脸肿的汉子,扭曲着五官惊喜的叫道。
“不错!昨天他一会去就被夫人罚跪在院子里一个时辰,后来直接就被赶出了府…哈哈…大家伙不用担心他会报复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