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两人的说话之间,朱家的赛龙舟队伍、邦兴公乘坐的牛车已经来到桥头。
见此,孙干事赶紧上前几步,面带微笑的走到老爷子的车前,略微弯腰,脱帽、躬身致敬。
“邦兴公早!”
刘光雄冷冷的看着孙干事对着朱家老爷子行礼,态度恭敬。甚至有些卑谦!
刘光雄看到这里,忍不住的有些悲哀,但更多的是蔑视。
“奴膝小人!”
他的心里,已经隐隐的看不起孙干事,眼神中透着不屑!
然而刘光雄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孙干事说话声在身边响起,正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怎么,看你这神情,你这是在瞧不起我吗?”
看到孙干事面目清冷,脸上带着怒意,更是隐隐有几分戾气气。刘光雄当即怔住,迅速的摇头否认。“没有,刘某岂敢轻看孙干事!”
孙干事此时心情烦躁,也就是随口一问,听到对方否认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自顾自的点燃,狠狠的吸上一口。
“呼……”既像是吐烟,又像是在吐气。
孙干事吸烟过去,脸上的戾气才消失不见,脸上也没有了怒意。他将香烟叼在嘴里含着,眉头轻皱,神情落魂,隐隐有些失落的样子。
刘光雄一直在偷偷地打量对方,看到对方这样的神色,赶紧微微笑道:“孙干事何必如此在意,邦兴公再是势大,他终究是民。您却是专署的干事!”
“民不与官斗!孙干事你太谨慎了!”
“谨慎?……呵呵……谨慎!”
孙干事眼盯着刘光雄,脸上带着冷笑,似是自嘲,又似乎愤怒,眼中似有烈火,隐隐的还有些狰狞。
“刘老板你说错了,你这样说还不如直接说在下卑颜奴膝更为准确。……我也不想这样,但我不能不这样!”
说到最后,孙干事的气势居然再次消失,唉声叹气,一副愁眉不解的样子。惹得刘光雄很是不解。
“为什么?难道邦兴公还能拿你怎么样不成,到底你还是政府官员,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对您怎么样吧?他这是要造反?”说到邦兴公会在蓝衣社的恶行之下、国民政府的腹地想要造反,刘光雄自己也觉得这是滑稽可笑,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想到这里,刘光雄再也忍不住心中笑意。“呵呵……”
“这一点都不好笑!……”刘光雄发笑,但孙干却是面色更加阴沉,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样。
“邦兴公是不能拿我怎么样,但是他侄子却是可以!”
“邦兴公的侄子?……他侄子是谁?难道是你的上官?……”
“你们专署并没有姓朱的政府官员啊?难道是其它专署的?如果是这样,那你怕什么?当官不如现管!”刘光雄眉头不解,满是疑惑。
刘光雄这样安慰着孙干事。但孙干事却是丝毫不领情,说话更是咬牙切齿。“狗屁的当官不如现管,他马上就要成为我的上官了!……”
“马上?……谁?……我怎么不知道第四专署的高层有调动?难道是孙干事你要高升了?那刘某就得在此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