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干事和鸦片商人刘光雄在乡公所门外,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朱贤德才从里面出来。
“朱专员!”
孙干事领着刘光雄上前,开口问候。而刘光雄却是没有说话,他的额头见汗,微微的低着头,嘴里堆着微笑。
朱贤德从一开始脸色就不太好看,刘光雄心里很是紧张。
“原来是孙同事!”朱贤德曾经和孙干事一起共过事,作为同僚,所以这样称呼对方。
他站在街前,与孙干事寒喧了几句。过后就笑容的打量着刘光雄。
刘光雄本来就心虚,体形又有些胖,见朱贤德看着他,心里更是紧张,总感觉对方的目光里不怀好意。
“怎么,……刘老板怎么会来到仙霞贯?莫非是……呵呵。”
“我……”
朱贤德开口说话,刘光雄顿感压力大减,如释重负般的想着开口解释,但只觉的对方的话里带着寒意,笑声也是干巴巴的,急切之间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解释。
朱贤德将他方的神情动作收在眼里,不以为意。眼光淡淡望着刘光雄,语气缓慢。“像刘老板您这种人,来到穷山僻壤里,肯定不是单纯的想着前来游玩吧?……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稍作停顿,朱贤德才继续说道:“你不会是想着在仙霞贯也开个鸦片馆吧?……”
朱贤德语气轻淡,说到最后时既像是肯定又像是在发出疑问,但在那一刻,刘光雄看到了对方在眼里的精光,寒气逼人、更带着几分凌厉。带着毫不掩饰、赤【luo】裸的杀意。
“没……,没有的事。朱专员您多心了,刘某就是来游……玩的,来游玩。”刘光雄再也顾不得其它,赶紧解释。
“仙霞贯山清水秀,……难得的人间天堂,所以……所以……刘某刘某前来游玩。”
仙霞贯并没有太出名的景点,虽然山清水秀,但江南水乡何处不是如此?
“没有?……没有就好。”
朱贤德突然身体靠前,寒意扑到刘光雄面前,在就在眼皮子底下。“否则……,朱某手下又要多一条性命!”
刘光雄大惊,当即就出了一身暴汗,正想着不知如何是好,哪知朱贤德说完之后,却只是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就收了身上寒意。转而风和日丽的与孙干事话别,扬长而去。
孙干事目送,但是刘光雄站在原地,脸上毫无血色,双腿兀自还在发抖。
“邦兴叔!”
谢先生刚刚离开,邦兴公听到有人在喊,转头就看到朱贤德出现在他的身旁。
朱贤德是长房高公子孙,虽然论辈分比邦兴公低一辈,所以称呼邦兴公为叔叔,平时对邦兴公也挺是尊重。
看到朱贤德出现,朱家老爷子面上有些惊讶,随即脸上又笑了起来。
“贤德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写信回来说一声,我也好让人去接你。”
朱贤德清冷的脸孔堆起笑脸,摇了摇头。“太远了,用不着。再说我这次回来也是有些事,公私两便,所以有专车送回来,所以没有麻烦您。”
“怎么板着个脸?工作不顺利?你是回来过节吗?细人儿都回来了吗?”邦兴公早就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了朱贤德的不同往常。不过在他的心里,却是没有太在意。只要不开口,他就相信朱贤德能够自行处理好。
下赣片客家腔里,‘细人儿’就是指小孩子。
“回来了,香芹也一起回来了。”
朱贤德嘴里回答说邦兴公,顺手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到了朱家老爷子面前。“阿叔,这里有一份文件,省政府刚刚下发的,你看看吧。”
“文件?……”邦兴公大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