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嘴里喊着大少爷,却对着朱贤德下跪,只看的朱贤德和朱学休叔侄二人一头雾水。
果然,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那表嫂就为他们叔侄两个解开了谜底。
“贤德少爷,我是管寒梅,老岭坑的那个乌妹子(PS:乌妹子就是说肤色黑的妹子)。十几年前你和你阿爸去过我家,见过我的!”
叫的果然是朱贤德。朱贤德是大少爷吗?
当然是!
十几年前,邦兴公没有回乡、主掌光裕堂的时候,朱贤德的父亲就是当时光裕堂的话事人。而朱贤德只有兄弟一人,当然是如假包换的大少爷。
只是时间过的久了,那些年也是苏维埃政府管事,很少有人敢称大少爷,所以朱贤德叔侄一时没法反应过来。
“管寒梅?……老岭坑的乌妹子?”
朱贤德重复了一句,然后就记起了对方是谁。
“原来是你,不好意思,时间久了,没认出你来。再说这女大十八变,十几年没见过你,根本认不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嫁到这外面来了,是在石圾吗?”
朱贤德嘴里说着,就上前几步想要把对方扶起,哪知刚低下头,就看到她的孩子正在管寒梅的怀里睡得正香,嘴巴不停的在蠕动,吸吮有声,显然是含着母亲的【nai】子在入睡。吓得他赶紧往后退!
“你自己起来吧,我扶你不方便!”
听到朱贤德的话,管寒梅顿时脸红,赶紧把上衣往下多放了些,尽量多挡着些肉,然后才站起身来。
“是石圾里面。老岭坑太干燥了,所以特意选了这外面嫁过来,希望雨水足,日子更好过些。嫁出来差不多有八九年了!”
“那就好,有想法、有盼头就好。石圾那里面虽然不如坡下、尾田这片,但也是仙霞贯难得的好地方,会有好日子的。……你将你的事跟学休说一下,让他安排人帮你把你老公捞出来。”
朱贤德急急的说着,脚下迅速的后退,离开管寒梅身边,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手指了朱学休一下,就往回走。
开玩笑,人家一个年轻的妇女正在奶孩子你敢盯着看?仙霞贯的老百姓光是吐口水,就能把你给生生淹死!
管寒梅一时没有醒悟,看到昔日的贤德大少爷退步,初时以为对方是在推让,面上马上就显露出失落、难过。
谁知朱贤德进了厅门,嘴里才对侄子吩咐继续道:“学休,安排一下,……就说是我的意思,拿着我的名帖去领人。”
朱贤德落荒而逃,不过管寒梅却是马上就喜上眉梢。顺势把孩子从腋下腾出,抱着就是猛亲。“宝宝,你爸爸就要回来了,……你爸爸就要回来了!”
管寒梅前一句还喜形于色,后面一句就说的泪眼婆娑,眼泪直流,哗啦啦的直下。
刚才朱家大少爷命令护卫队赶人,管寒梅还以为无望了,没想到朱贤德突然出现,又再次给了她希望。大喜大悲之下,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妇女,怎么激动都不显得唐突。
朱学休看到她这样,情不自禁的鼻尖发涩。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哭的,这感觉不对啊。”
大少爷脑海这样想着,心里却是没有去追究。嘴上更是没有半刻停留。“曾克胜,你听到贤德叔的话了吧。过会找他那名贴,去县城捞人。除了老婆婆的孙子,还有……对了,你是石圾的,你老公可是姓易,叫什么名字啊。”
朱学休说到一半才发现不知道管寒梅夫家的信息,赶紧问着对方。
“我是石圾里面的长坑的,都姓易,不比外面石圾有杂姓。我老公叫怀洋。”
“哦,那就将易怀洋一起捞出来。……”
朱家大少爷要捞人,院子里其他乡亲顿时围了上来,欲言欲止,目露期盼。
朱学休看到这种情况之后,略想过后,再次说道:“多带点钱去,把这些人的亲人都捞出来。……除了老婆婆的孙子之外,其它姓刘、姓方、姓彭的人都不管。院子里这些人的家属能捞多少是多少。带着老曾一起去,他懂行!”
大少爷手指着院子里一众乡亲们对着曾克胜吩咐。曾克胜和管家老曾虽然都姓曾,但并不是一家人。他们一个是本乡人,一个却是外乡人。
“谢谢,谢谢大少爷。”
“谢谢大少爷。”
院子里顿时一片恭维和道谢声,还有人直接磕起头。让朱家大少爷的心里略有围好感,心头也轻快了几分。
不过他却是没有还礼,转身就进了前厅,不再理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