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见入场的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眉眼都未脱稚嫩,不禁啧啧称奇,议论纷纷。
“年纪这么轻就身怀绝技,你要向他们学习,更加努力才是。”
“你说哪个会赢,脸上有疤的还是招风耳的哪个?”
“我看是黑袍的那个会赢,他刀长,刀也奇怪。”
场外众人正谈论间,却见场中两人都有了动作。
陈达插刀入地,打起了一套粗浅的拳法,竟是做起了热身运动来。应逍则是将腰后朴刀放置于架旁,另拿了一朴刀,随后到角落架子旁拾起了那块发了霉的藤牌。
他竟是左盾右刀的使法。
一人刀长直追身高,只在尖端一掌开刃;一人刀盾同使,竟似军中刀盾兵一般,与江湖刀法大不相同。众人心想果然是各有绝技,只觉今日比武大有新意,不约而同都屏息凝神,周遭突然静了下来。
只见陈达突然虎踞,下盘放得很低。左手夹握刀背中部,任由刀柄落于右脚外侧触地,右手伸于左手上方几寸。刀尖轻晃,盯住前方。
蓦然,陈达向前疾跨几步,袭到应逍身前两米处,上身不动,只刀尖向应逍身体某处一比。与此同时,应逍猛地后撤,也如陈达般深踞,移盾往陈达刀尖比来的方向一挡。
此后,围观众人见到了一副奇异景象。场中两人一直保持着深踞姿势,不停快速变换方位,竟如有人发号施令般,同时前袭,又同时后撤。但两人始终相隔两米多,手中兵器只是隔着空气指指戳戳,遮遮挡挡。
围观众人只觉场中两人像似跳舞一般,同进同退。身体前俯后仰,左右微摆,武器只是比来比去,但脸上都是全神贯注的神情,显得滑稽非常。
演武场中逐渐响起了嘻笑声,嘻笑又化为大笑。
但是,陈达和应逍还持续着同样的动作,额头还隐隐有汗水渗出。
林觉远没有笑,他全神贯注于场中比试,忽觉有人轻扯衣袖。
往下一看,是小童孟萌,正笑着问:“林爷爷,他们在干嘛呀?”
林觉远俯下身,笑道:“他们呀,在模拟骑马战。胜败只在一招间呐。”
孟萌呆呆的看着场中,嘟嘴道:“哪里像骑马了,跳的好丑。”
林觉远微微一笑,道:“快,试着用斗鸡眼看他们。”
孟萌赶紧一使劲,移动眼球成斗鸡眼,对着两人。
刹那间,只觉两人之间两米间隔消隐于无形,双方兵刃瞬间交击。
视线模糊之时,两人同袭同撤,似跨拨风骏马,不断冲锋交锋:长刀搠去时腰往左扭,避开了盾砸时长刀却被朴刀架开;朴刀横挥时盾斜下移,格开了刃尖时朴刀却被侧头闪过。
两人无数次的交锋,每每都是势均力敌,若是谁慢了一步,或错了一招,就会被一击必杀,斩于马下!
孟萌哪曾见到如此惨烈厮杀,不禁“啊”的惊叫出声,撤去了斗鸡眼。
林觉远见状,呵呵大笑,捻着着胡子道:“两人都是军中刀法,都是杀人的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