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蓝轻笑,眼神坚定地摇头。
“别忙着拒绝,”何邪有些懊恼摆摆手,其实真的,杀了这个女人才一了百了,最省事。
可是,他怎能对一个“此心光明,亦复何言”的女人下手?
他做不到!
“只要你投诚,我可以不去揭发余则成。”何邪对她道,“你快点决定,否则我只能杀你,然后抓余则成,不要逼我!”
左蓝一副吃惊的神色,何邪今天所做的一切,全部出乎她的意料,她完全不懂面前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做决定!”何邪不耐道,“没时间解释。”
他再度举起了枪,对准左蓝,想以此催促对方。
左蓝深深看了眼何邪,她也知道特务随时都会赶来,尽管一头雾水,但她还是很快冷静下来,脑海飞快运转,语速飞快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不是想抓我,再去抓余则成?”
“你只能相信我。”何邪知道这个问题不说清楚,这个女人是不会放心的,“我在你们揭穿我之前,从戒备森严的解放区逃了出来,你只能信我!”
他故意用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来误导左蓝,而左蓝果然显出吃惊和恍然的神色,她试探道:“同志?不对!真是同志,你该放我走!”
何邪不耐催促:“快做决定!”
左蓝表情阴晴不定,最终决定赌一把。
情况不可能更糟了,如果这个佛龛真想抓余则成,她怎么也阻止不了,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一切还有机会!
大不了就是刑讯逼供,受些皮肉之苦罢了。左蓝坚信,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放弃信仰。
“我不会出卖任何人任何事!”左蓝道。
这点何邪能猜到,他道:“马奎是共党,你出卖他,还有,挑一些不重要的说说,比如共党对军调的态度什么的,不一定是真的,但一定要说一些!还有,不要说得太容易,你还必须交给我们一个把柄,必须是能威胁到你的!”
左蓝此时有些相信何邪了,否则何邪根本没必要为她这么考虑。她迅速想了下,道:“我在重庆有个表弟,是袍哥会的,小时候我很照顾他,但我们十多年没见了。”
何邪也没时间考虑太多,立刻道:“就是他了,你必须表现出很在乎他的样子,放心,我们不会杀他,但会把他监控起来。还有,你必须表现出怕死的样子,而且必须问我们要保证,提条件,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总之要让我们觉得你很怕死,你怕我们过河拆桥杀你,你很担心,所以你要保障。”
左蓝明白这个道理,她若是投降得太容易,或者投降后并不关心自己的生死,肯定会引起军统的怀疑。
她深深看了眼何邪,对面前这个人更加好奇。
就在这时,巷口出现乱糟糟的脚步声,还有余则成焦急的喊声:“快!再快点!”
何邪面色一变,拿出照相机晃了晃,警告左蓝道:“我们的交易你不能告诉余则成,暗示也不行!我刚拍了王翠萍的照片,如果我发现他知道我和你的交易,我会立刻抓他!”
左蓝也面色一变,道:“我保证不说,但你最好做到你说的!”
“放心!”何邪回了句,用枪指着她,“我不想杀你,但你别坏我的事!”
终于,特务们到了,领头的正是余则成。
他一看到何邪用枪指着左蓝的一幕,几乎是下意识把枪举起来瞄准了何邪。
何邪顿时头皮发麻,心里卧槽一声,一个闪身来到左蓝背后,搂住左蓝的脖子,把枪对准左蓝的太阳穴,气急吼道:“余则成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