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蓝顿时恍然大悟,微微激动道:“一定是这样!我和他之前一直没什么交流,今天却主动接触他,这个行为本来就很突兀,而如果袁佩林真的在他手上,那他自然而然就会联想到,我找他就是为了打探袁佩林的下落!继而,他就能顺理成章断定我已经和组织联系上了!”
董伯微笑点头:“十有八九是这样的。”
左蓝神色有些复杂,道:“所以我突然找他谈话,他以为我是代表组织向他下最后的通牒,这才会情绪失控,甚至以为我要杀他。”
”这就是为什么组织要求策反此人,不能操之过急的原因啊……“董伯叹了口气。
左蓝回想着之前车上发生的一幕,心里既有懊恼,也有敬佩。她懊恼自己还是刺激到了李涯,怕今天的行为会使得李涯对她更加戒备;而敬佩,是因为李涯真的太精明了,她刚有所行动,就立刻被李涯识破了。
不对!
左蓝忽然想到一个细节,她有些不确定对董伯道:“我想,李涯一直嚷着我想杀他,是不是因为我一个动作让他误会了?”
董伯问道:“什么动作?”
左蓝回忆着当时的场景,道:“他第一次提到我要杀他的时候,我的手正好放在我的包里……”
董伯一愣。
左蓝看向他,越想越懊恼,道:“肯定是这样,他误会我了,他后面还问我是不是想掏出包里的枪打死他,如果他只是认为我要杀他,为什么会说掏出我包里的枪?唉,一定是之前我手伸进包里的动作让他误会了!”
董伯“嗨”了一声道:“你没事儿手放包里干嘛?”
左蓝道:“当时我们刚上车,我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就想把太阳镜拿出来戴上,可是他突然一开口就问了我敏感的话题,我当时就愣住了,没再注意手上的动作。”
董伯摇头道:“李涯这样的人长期都在秘密战线潜伏工作,内心对周围环境充满了警惕和不安,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最大的警觉,唉,这误会闹得太没必要了,关键你还解释不清楚……”
左蓝叹了口气,脸上表情也有些发愁。她怎么跟李涯解释?说当时包里根本没有枪?可是李涯会信吗?
李涯这种人,是很难相信别人的。
董伯沉吟着道:“既然他已经知道你想要袁佩林,我看干脆不如向他挑明,正好进一步试探他的态度!”
另一边,何邪陪袁佩林喝了一场花酒,这个袁佩林倒还真供出了一点真东西,不过的确如何邪所料,根本没什么价值,他让手下行动队去搜查袁佩林所说的地方,但都是人去楼空,连根毛都没得到。
至于根据袁佩林口述的共党画像,何邪也对此不抱什么希望。这年头,指望一张似是非是的人物画像就想找到其本人,简直和买彩票中大奖一样不靠谱。
袁佩林喝到兴头上,大大吹嘘了一番他这一路走来的“丰功伟绩”,说他的情报如何如何让共党地下组织损失惨重,甚至他还提到了在山东一个女共党因为他的出卖而被抓获,动刑时,他拔了那个女共党的头筹。
袁佩林颇为回味地说,那个女共党还是个处,他第一次知道强迫这种事情这么刺激。
何邪对此人的厌恶和恶心几乎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