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涯没有排斥接触我们,就是个很好的现象,左蓝,李涯这个人很重要,他深受保密局高层赏识,而且他在延安待过,对我党来说,有天然亲近性。你就留在他身边,听其言,观其行,不要着急,等到时机成熟,再策反他不迟。”
“他要交易,咱们就跟他交易,他要等两天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人要是在他手里出了事,他是要担责任的。不过,他必须在袁佩林到北平之前,把人交给我们!”
带着董伯的指令,心情稍稍放松的左蓝向天津站优哉游哉而去。
而余则成也和罗掌柜汇报了此事,罗掌柜对除掉袁佩林的行动非常重视,一听立刻要安排人立刻前去动手,却被余则成劝住。
“晚上八点我会请李涯吃饭,”他说,“你在这个时候动手最合适,一来调虎离山,二来刚好撇清我。”
“你请他吃饭?”罗掌柜吃了一惊,“老余,你该不是冲着左蓝去的吧?我可警告你,组织已经下达了明确指示,左蓝已经脱离了组织,只是念在她没有做出危害组织的事情,才没有追究她而已。她现在是李涯这个狗特务的妻子,你最好和她划清界限!而且你别忘了,你是有妻子的人!”
“你想哪儿去了?”余则成苦笑,“我只是觉得李涯这个人很阴险,不亲自看着他我不放心。再说,我对这个人缺乏了解,和他多接触一下,也算是打探敌情。”
“最好是这样!”罗掌柜心里还有些不信,但却没多说什么,他相信余则成会有分寸的。
余则成忽然想到什么,道:“对了,最好在德胜楼安排一个我们的人,如果有紧急情况,我好及时通知。”
何邪又和袁佩林闲扯了一天,此人是个聪明人,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所以破罐子破摔,纵情声色,能享福一天是一天。
也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倒也百无禁忌起来,说起以往丑事,豪不避讳,何邪这才知道,此人乃是真正的色之恶鬼,即使共党不杀他,他也迟早死在国党的铡刀之下!
此人明面身份是洛阳的一名中学老师,借着职务之便,侵犯了不少女学生。跟何邪等人说起时,一脸回味,还遗憾自己没能完成“十人斩”的伟业,让何邪真正动了杀心。
和其虚以委蛇一天后,何邪五点半驱车赶往天津站,接了左蓝,前往德胜楼。
他也挺期待和余则成今晚的会面,因为他很清楚,余则成如果要行动,就一定是今晚。
而且如果余则成有所行动,那就还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余则成和左蓝却无联系。他们是共党两条线上的人,不产生交集。
左蓝得知今晚请客之人是余则成夫妻,大为警惕,狐疑看向何邪。
何邪被看得没好气道:“你看我做什么?搞得好像我对他别有目的似的,现在是他想算计我!”
左蓝冷笑:“你在暗,他在明,他能算计到你才怪!不过你确定要我去?你不怕我们坐在一个桌子上会尴尬?”
何邪瞥了她一眼,道:“我带你去是宣誓主权的,告诉他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少乱刨锄头挖墙脚。”
左蓝心砰砰直跳,表面却故作不屑:“无聊!”突然皱眉:“你又喝酒了?”
“喝了点,怎么了?”何邪道,“这年头可没喝车不开酒的说法。”
左蓝还没听过这种新奇的说法,想笑,却又觉得不合适,双腮憋得微红。
何邪见到故意逗她:“再说我是老司机,活儿好……”
轰!
撞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