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何邪路过永丰码头,正好看到两帮人在斗殴,其中一方正是他昨天才见到过的龙二。
何邪眼神微眯,靠边停了车。
场中情形明显是龙二这一方占了优势,他们人多势众,人手一把砍刀,而另一方却只有木棍、镐头这样的武器。
很快,战斗结束,一群手下簇拥着龙二来到一个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壮汉面前,趾高气扬地伸手拍着这壮汉的脸,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壮汉似乎被激怒了,怒吼着向龙二扑过去,但他受伤太重,龙二只是轻轻一脚就将他踹飞。紧接着,龙二的小弟扑上前去又将他一顿拳打脚踢,打得他躺展在地,不知死活。
龙二很快带人走了,只留下那天跟何邪接触过的那个司机。很快四个警察来了,司机迎上前去,向躺在地上的壮汉指了指,又掏出一沓钱来递给为首的警察。
这警察弓着身子连连点头,司机拍拍他肩膀,态度十分傲慢地走了。
警察们用水泼醒这壮汉,将他铐起来,连推带搡向何邪这边而来,眼看就要路过何邪的车子时,何邪突然摇下车窗,向刚才收钱的那个警察指了指:“你,过来!”
警察面色一沉,就要开骂,但他身旁另一个警察十分眼尖,看了眼车牌,顿时面色大变,忙凑到为首警察耳边说了几个字,这警察顿时愣住,继而忙不迭跑到何邪跟前,弯下腰满脸谄媚道:“这位长官,有何吩咐?”
“抓的是什么人?”何邪问道。
这警察不敢撒谎,忙道:“这人是码头上的混混刘老四,之前也是这码头的一霸,手底下有三十多号人,平日里干些欺行霸市,倒买倒卖的黑市勾当。我们这次来,就是来将他绳之於法,缉捕归案的。”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捕房的?”
“小的钟宽,忝为永丰捕房捕头。”
何邪面无表情点点头,摇上车窗,发动汽车走了。
这警察伸手一抹,才发觉不知不觉自己的额头竟全是冷汗。
一边手下凑过来问道:“钟头儿,保密局的是不是看到咱们刚才收钱了?”
钟头儿摇摇头,有些惊疑不定,他看看身后刘老四,沉吟道:“先不着急把他沉江,拉回捕房关起来吧。“
“可是头儿,我们都答应龙二了!”
“跟保密局比起来,龙二就是个屁!”钟头儿不屑冷笑。
中午十二点二十八分,一辆汽车缓缓驶入火车站月台。
此时车已快发车,有四个人在焦急东张西望,见车辆驶来,四人忙迎上去。
很快,从车上下来三个特务,领头的正是沈迟。
他和对方为首的握握手,也不做寒暄,直接递过去一张交接单和笔。
对方签了字,沈迟摆摆手,让身后手下押下来一个头戴头套的人,交给这四个人。
这四人押着戴头套的人直接进了三号车厢,两分钟后,随着一声汽笛,列车缓缓启动。
又过半个时辰,已驶离天津的列车突然传出密集枪响,不一会儿便有两人从车上跳下来,滚进一边的麦地中,消失不见。
是日,共党叛徒袁佩林被刺杀于去往北平的列车之上,身中三枪,当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