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海风已经渐渐的不再那样寒冷,西海之滨附近的这座小渔村,依旧在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晚餐的冬刀鱼,在徐来的手中化作了难得的美味,摒弃了这个世界那些简单的做法,为了弥补自己的味蕾,徐来早已经化作成一个小厨师,当然更多的是徐来对瞎子叔的做饭手艺实在是不敢恭维。也许瞎子叔手中仅有能拿的出手的就是那道“沸水鱼”了。
而瞎子自从徐来接过做饭的“重担”后,到也是乐的清闲自在。
享受着夜晚的海风,瞎子叔破天荒的拉起小徐来的手,走向村落边的海滩。
一叔一侄不快也不慢的走着,入眼处渔村的灯火开始骤起,看着那渐行渐近的海滩,徐来捡起了一石块,奋力的扔向了那暂时来讲还尚未看够的大海。
看着那水漂撩动了阵阵涟漪。
瞎子伸了伸手臂,但转念又放下,随后低沉的问道:“孩子,你有很害怕吗?”
看着远处那引起涟漪的石块沉入海里,徐来没有回头,但肩膀一僵,显然对这个问题有些不知所措。沉默良响才说道:“害怕?怎么讲?”
“如果不害怕为什么要特意修炼并且隐藏左手刀呢?”
拍了拍手,徐来回头扬起那张充满可爱气息的笑脸道:“不瞒叔,我确实有些害怕。”
瞎子看着眼前那故作轻松的稚童,心中一颤。
“那你有想过自己要过怎么样的生活吗?”
“这个吗?说来很长。”徐来这时不由的想起前世那最后两年,如果说,人定胜天,是人类安慰并鼓励自己的一种方式,那么当发现胜不了,并且自己又无法改变,而又不得不慢慢等待,那无疑是一种最痛苦的煎熬。
简练点说:那就是我想活的更久一些,更精彩一些。”
“如果这么说有些虚无缥缈,叔不好理会的话,那直白点就是我不想死的太早,既然老天让我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看到太多精彩又如何能轻言离去呢。”
瞎子脸上的黑布遮挡住了他的神情,但僵硬的嘴角却诉说着此时他内心的震惊。
因为万万没想到会从徐来嘴里听到这般话语,但也许在瞎子心中,不管眼前的孩童说出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诧异。
“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想活的长久本身就没有什么错,那既然你想活的长久,那就需要有高超的武道修为,但武道修为却又不能支持你活的精彩,你更需要有权势,只有这两样做为基础才能实现你的想法。”
你想的这两样,其实很难很难。也注定你今生不会太洒脱,并且会很累。既然如此,明日你随我去一地。”
“叔,你不蒙黑布的时候一定很帅气。”看着说话的瞎子叔徐来不知为何冒出这样的一句话。
吐着舌头暗自感到有些煞风景的徐来,也仅仅是把当下自己最想说的说出而已。
但眼前的瞎子确是明显的一愣,虽然没有说话,但在暮色中徐来还是发现了瞎子叔有些手足无措。
“真是孩子”。一声叹罢,那枯瘦的手臂伸向前方,宽大的手掌揉向了稚童的脑袋。
“和你母亲一样古灵精怪。”
“古灵精怪?我的母亲?叔,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徐来一边感受头顶的温暖,一边奋力抬起头好奇的问道。
“一个惊艳绝伦的女子。”
听到瞎子叔口中所讲,徐来动作娴熟的摆脱掉头顶的手掌,双手紧紧攥住瞎子叔的右手,目露精光道:“惊艳绝伦?那叔,您能多讲一讲吗?
虽然徐来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但对那女子特殊的感觉却从未淡薄过,尤其是修炼过《玉皇经》后,感觉更为深刻,每每感受腹部那股越来越粗壮的气流后,再想到那个应该叫妈的女人也修炼过,想到这是老娘交给自己唯一的物件,心中那股情绪就更为明显。
“时机未到”瞎子说后,就不在言语。似是故意回避一般,踏步向前,越过徐来走向大海边,任凭海水打湿裤脚都不挪步一分。
那漆黑的黑布在暮色中,宛如一道墙,不光遮挡了他的眼。也遮住了他的心。
明显感到了瞎子叔的情绪有所变化,徐来识时务的没有在开口询问。
只是颓然了坐在地上,看着前方那人的背影,叹道:“反正早晚都会知道,也不急于一时,但我怎么感觉瞎子叔和母亲有点故事呢?”
“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嫌弃叔的“闷”。”显然徐来没有把瞎子叔是个“瞎子”放在被嫌弃的选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