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通常都是臭烘烘的,诱宅测试就是让他们变得香喷喷...............”翼大人的话在耳边回荡,什么才是变得香喷喷?“诶——”我摇晃着方便面的头,之前的酸涩感一扫而光,仰头盯着他阳光的背影大喊:“杨阳,你还认识我吗?”所有人回头,端着甜酒酿丸子的他回身笑道:“我们认识吗?”
呼,我心跳停滞半拍,女人的第二六感告诉我,这里有些怪怪的。“那你们是谁?!”我直言不讳地大声问,杨阳地脸上白纸一片,眼神空洞的望向我:“我们是谁?”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齐齐回头,我毫不顾忌戈蓝两兄妹变动的脸色:“你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空气陡然凝固,四周安静得掉下一滴水都能听到滴答声。“我们是谁?”人群开始骚动,不远处戈蓝浅黄色的大眼睛溢出兴奋的光芒,格子蓝的脸色差到极致。
“我们是谁?哦——安迪森,我们不是悬浮人吗?”杨阳摊手扭头朝一位年长的长老问道,人群里开始惴惴不安,有人不断小声的重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把东西做好,石头脸还差了一撮头发,呜呜呜,我已经尽力了,我的手..............”
有人捂住了那个喋喋不休地年轻女人:“小点声,你不能再说了,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呢。我们是优秀完美的。”
“对,我们是完美的。我们做完了十个石头脸。”
“对,我们有想法,有创意,有能力,我们是优秀的悬浮人,飘起来的悬浮人,最有身份的悬浮人,我们香喷喷...............”一群人此起彼伏的高声大喊,像是在军队里受训的模样,仿佛被魔怔被催眠,所有人声音高昂而眼神迷离。站在窗边的格子蓝面色猛然严肃,盘发髻的女人咯咯笑着,毒舌安拉住我不动声色地往门口挪。气氛有些怪异,我小心脏快到嗓子眼了。
砰,手上的甜酒酿丸子凭空消失,升降台上的威斯利洋酒哗哗从上倒流下来,嘴上叼着的火鸡肉凭空不见,只剩下一根石头含在嘴里。所有的美味变成了硬邦邦的石头,格子蓝悬浮到了半空高高在上的盯着他们,脑袋转了个360°的圈,一张凶神恶煞地脸出现了,所有人尖叫着四处逃窜,他的声音空灵而荡漾着回声:“你们不是优秀的!你们没能力做完100个石头脸,你们没有办法!你们——在骗我!”
几个人尖叫着朝客房里跑,格子蓝食指每指一处,他们想逃窜的地方便凭空消失。“你们信誓旦旦答应能成的,都是包装的谎言,180天过去了只有四个石头脸,狼王祭祀要生气了,格子蓝要生气了!”他缓缓抬手,有人想钻进碧玉石桶被砰的炸裂,整个人被弹飞了出去。
那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宛如地狱里的修罗:“你们不配占用我们的大床,穿我们的衣服,你们——一文不值!变回臭烘烘的若米去吧。”
“不!”文澜哭丧着脸跪倒在地,双手抱拳不断祈求。毒舌安已经拉着我头也不回地往来时的路跑去,他摁住开关按钮,自动落地窗毫无反应,咯咯咯,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戈蓝眨巴大眼睛像个俏皮的小姑娘看向我们:“没有用的,毒舌安!”
毒舌安脸一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忽然一道亮光闪现,我们眼前一片漆黑,毫无征兆地被击中眉心,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是哪儿?”黑暗里,安宁嘶哑的声音清脆响起,眼前伸手不见五指,暗无天日。她侧耳倾听,有沙沙声不断传来,有人摩挲擦地的声音响起。“镇南魂,是你吗?”
“镇南魂,是你吗?是你吗?”整个空间回荡着她自己的声音,她被吓了一跳。这是封闭的密室,她凭着实战经历快速的下了结论。“唔——是谁在——鬼哭狼嚎的——我的老胳膊哟,谁坐在我的腿上?”镇南魂咆哮低吼的声音从东南角方向传来,紧接着,一个年轻慵懒的男声响起,隐隐绰绰中竟然可以看到男人坐起来的轮廓,安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看错了。
“不好意思,老头,我不是故意的。”花臂哥有气无力的打趣儿。镇南魂不满的大掌拍打在了什么地方,回荡着清脆的反弹声:”你竟然叫我老头,花臂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嘿嘿,谁叫你留着一撮小胡子,白花花的都是..........咳咳咳,老头。”镇南魂气得龇牙咧嘴,抬起拳头又不想揍这个受了伤的小年轻。安宁欣喜若狂地声音从另一边回荡过来:“等等,你们听到回声了吗?这是铁栏杆的声音,我们在牢里!”
咔嚓,有人走了进来,头顶上亮起五颜六色地彩光灯,五个穿着黄短衫戴着六边形帽子的男人站在笼子外,像是看着狩猎到的战利品,换上一张狡黠算计的圆脸。没错,这是一个巨型的铁笼,脚边堆积着小山堆的盐,白花花的盐粒粘在脚背上像熬咸肉般,刺痛不已。
“这是盐地城。”一个长脖子的男人抬手划了整片地方,五个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环视,头顶上是泥石流断横的裂开纹,墙壁上挂满了百合雕花斗底托的红蜡烛,有几张铺满棉花的大床,三层高的彩虹蛋糕和一排排酱汁饮料,旋转楼梯直达天顶,楼上全是居家衣柜和面包机,俨然就是个地下城。
“你们想干什么?”珂珂两膝盖跪在盐粒上凶神恶煞地低吼,完全不顾被腐蚀的疼痛。一个健硕的男人从沙发上腾的站起来,快速飘到他面前,弯腰低头,用一根食指翘起他的小脸:“你们想穿parade的名牌吗?想吃上圣诞节的炸鸡腿大餐吗?还是想住上豪华舒服的别墅呢?”
忽然,他脑袋转了个圈,一张凶神恶煞地方脸出现在他面前,珂珂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被他冰冷的手板了回来:“有飒飒币吗?”安宁几人疑惑的对视,不约而同地问:“什么是飒飒币?”
哈哈哈哈,盐地城里回荡着嗤笑声,男人们笑得脸上绽开了花,一个男人在笼子前打了个爱心手势,指尖绽放一张桃心的金币,桃心金币扭动着腰肢,纤细的胳膊插着两腰:“就是我啊,吃饭搭车住别墅什么的,都要用上我。我才是丑脸国里的老大.......................”男人立马伸出一只手将他一巴掌拍掉,耸耸肩不屑的说:“真不懂事,还是个宝宝。”
“我有!我有!”镇南魂举着口袋里仅剩的皱巴巴的克鲁纸币扬了扬,“它能吃饭搭车住别墅,快放了我,我要找笑面狼!”
“有币?”一个男人没有征兆的冲过来,另一个脑袋在他上方出现,夸张的睁大眼,垂涎若渴:“真有币?”“有币吗?”另一个脑袋窜了上来,叠高的齐声问。
一只长满老茧的手伸了过来,食指间捏起克鲁纸币放在眼睛前嗅了嗅,“哇,是币!克鲁纸币!和飒飒币一样香。”强壮的男人夸张的挑眉,如雷贯耳地大声喊,四个男人的脑袋凑了过来,尖尖的长鼻子猛嗅几口,好像是闻到了世间美味。一个个的方脸脑袋转了三个圈,全部换上了眉开眼笑英俊的脸。
“尊贵的若米,圣诞鸡腿大餐在隔壁房,那里有棉花蓬蓬的松软大床,您一定睡得舒服吃的开心。”五个男人排排站好,恭敬地迎接铁笼里走出的镇南魂。
“还有吗?老头.....................哦不,最厉害的司长镇南魂大人,还有吗?带我出去,我要回家见妈妈。”珂珂哀求的匍匐向前,镇南魂翻出空空如也的口袋,掉了几颗人参米外,什么都没有。“抱歉,珂珂,我没有了。安宁——花臂——抱歉了,孩子们,我苦怕了。”
镇南魂扫视着铁笼里眼巴巴望着他的司长们,曾经共患难的格勒门徒们,眼里挤出夺眶的泪,仰头朝另一侧小门出去。
所有人抓着铁笼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看着悬浮人齐声说:“我们也要出去!”突然,头顶上方轰隆隆发出挪动的声音,泥石流石头缝左右裂开,一个洞穴打开,上面掉下来几块巴掌大的木匾。
“抽到甲子木匾的若米可以出来当白奴,没有抽到的若米只能去穆德林阁报道咯。”几个悬浮人的脑袋得意的晃了晃,看着铁笼里一哄而上的司长们,捏住了鼻子。
小矮子眼疾手快地飞转过去,抢下两个木匾;另一个瘦高的人影摇摇晃晃地扑了上去,拾起三张木匾。安宁心灰意冷地看着衣着鲜丽的司长们哄抢的模样,急促的大喊:“小心花臂宝贝,他受伤了。”
盐地城里大吵大闹,闹哄一片。健硕男人捂住鼻子,发出浓厚的鼻音:“噢哟,原来他们比我们还丑。”
“是哦,可丑了,和苦瓜一样的丑。”
咳咳,花臂哥捂住胸口的伤口,艰难的爬了过去拿起地上最后两片木匾。四人中只有一张甲子木匾,上面刻着狼王图腾的旗帜。安宁?男人们惊愕的抬头看向她,眼里无不充满着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