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一眼瞥见那十几个黑衣劲装大汉的衣襟之上,赫然绣着一个大如拳头的黄泉花,不由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幽冥教!”
只见那十几个幽冥教徒之中,为首的一个,缓步走到酒楼居中之处,环视了座中酒客一周,提高了嗓门道:“各位借光,酒楼已被我们包下了,请各位尽速离开!”
座中酒客闻言之下,一个个面现怒色,但却不敢出声,纷纷离座会钞下楼,刹那之间,走得干干净净!
南宫羽仍是大而化之的举杯饮酒,目光掠处,只见隔着自己一副座头的位上,一个老头儿伏座而睡,鼻息正浓,桌上杯盘狼藉,壶底儿向了天,但这老儿是以袖蒙头而睡,仅看出他发乱如草,身穿灰土布长袍,面孔却看不出来!
那发话的幽冥教徒,望着空空如也的酒座,得意的笑了一声,但当他转头望时,不由脸色一变,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目,竟然有两个人还不曾离开,一个是十五六岁的美少年,大剌剌的在饮着酒,另一个却是一个土老头儿,鼻息如雷。
原来站在楼梯口的徒众,这时也一涌而前,把南宫羽和那土老儿围在中间。那为首的教徒,先走到那土老儿座前,伸手一拍桌子,暴喝道:“老东西,别再挺尸了,赶快滚蛋吧!”
那老者口里“唔!”了一声,把头转过另一边,又复沉睡如故,这时那教徒可有些火了,一掌便向那老儿头上拍去,口里骂道:“找死的,还给大爷……”
下面的话,还没有出口,只见老者,抬头舒臂,打了一个呵欠,无巧不巧,手臂正好迎上那教徒的手掌,“啪!”的一声,那教徒眦齿裂嘴,抱手而退。
南宫羽一看就知道老者绝非常人,否则的话,决不敢碰“幽冥教”中人……老者犹似未觉,睁开惺松睡眼,模糊不清的道:“什么人搅我老人家的好梦,呃……花钱买醉,还是不痛快……”
这时旁边的十几个“幽冥教”徒,齐齐怒哼了一声,七手八脚的就向老者出手……那老者口里一阵哇哇怪嚷道:“好哇,你们欺负我乡下佬是不是……”
嘴里嚷着,身体东倒西歪,两手乱抓,十几个人竟然连老者的衣角都不曾碰上。
南宫羽看得在一旁直乐,忍俊不禁。
那老者连跌带爬的撞到南宫羽身边,口里嚷道:“小子,你也是有心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嚷着已躲到了南宫羽身后。
南宫羽不由心中一动,忖道:“这老儿说有心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
那十几个幽冥教徒,连眼都气直了,纷纷扑向南宫羽,其中一个喝道:“小子,你倒沉得住气,大概是不想活了,竟敢太岁头上动土!”
南宫羽右手轻轻一挥,一阵乒乓哎哟之声,十几个幽冥教徒,像风中的落叶般的被扫翻到数座之外。那老者却在身后拍手道:“好哇,小子,这才像话。”
那些徒众,一个个灰头土脸爬起身来,恶狠狠的盯着这边,有几个立即下楼而去,看样子大概搬救兵去了!
南宫羽别过头去,看了老者一眼,这时才看清这老者尖脸削腮,眼蕴精芒,颔下稀疏的几根花白胡须,发似一蓬枯草。不由道:“前辈刚才说有心人是什么意思?”
“噫,小子,你还装什么佯,你不是为了‘太虚经’而来的吗?”
南宫羽方才还以为这土老头儿已看出了自己的来历,心中为之一震,现在一听,又不是那么回事,茫然道:“什么太虚经?”
“咦,你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