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随从大惊,面面相觑。
半晌后,一随从不解地问:“宫主和圣君让瑶小姐嫁给太子萧玙,瑶小姐不愿意,偏要嫁给萧珏,现在婚期将至,又为什么逃婚呢?”
凤云拂轻叹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还能为什么,她是赌气才选择嫁给萧珏,可能后来明白这样做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又选择自杀,好一死百了,可没想到被救了回来,最后才又计划着远走高飞。看来,她宁死也不愿走上复仇这条路。”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气氛沉闷无比。因为众人心知,如果没了瑶小姐这颗棋,凤仙宫十多年的谋划布局将被全盘打乱。
不知过了多久,一手握匕首的随从试探着问:“宫主,接下来怎么办?”
凤云拂睁开眼,眼底是令人胆颤的冰寒之色:“她不愿意,我们逼也要把她逼到这条路上。传信给大凉皇宫里的人,让她把瑶小姐逃婚的消息透露给凉帝知道。她不是要逃吗?我们就逼到她无路可逃。”
“宫主的意思是同意瑶小姐嫁给萧珏了?那萧珏我们还要不要杀?”
凤云拂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明笑意,从他手中拿过那把划伤萧珏胳膊的匕首,细细端详着上面已经凝固的血迹,说:“放心,就是我们不杀萧珏,他也活不久。”
“为什么?”众随从又是一惊。
凤云拂冷淡地笑:“我说凉帝如此宠爱萧珏为何不立他做太子,原来他早就知道,萧珏很不幸地从母体里带了寒心蛊。”
寒心蛊!
众随从先是脸色微变,接着便欢喜起来,真是意外的大收获呢。
凤云拂继续说道:“其实,萧珏身上的寒心蛊毒并不重,再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只可惜,明显有人不想让他活太久,在加速他寒心蛊的发作,不出一年,他的心脏就会被冰封住,然后和他母妃一样,停止心跳而亡。”
一黑衣随从残酷地笑说:“这就是报应,想必大凉的狗皇帝一定后悔死了。”
另一黑衣随从却有点担心:“那万一萧珏的寒心蛊被瑶小姐治好了呢?”
凤云拂道:“这世上只有我和圣君知道此毒怎么解。虽然瑶小姐也能解此毒,但她并不知道如何去解,何况,她也不知道萧珏中了寒心蛊,不要说她,恐怕连萧珏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我们手中很重要的筹码。”
略做沉思后,凤云拂对众随从吩咐道:“我马上去见圣君,一切需从长计议,在没有新的指令前,不要妄动,也不要再与瑶小姐有任何正面接触,免得她冲动之下又生出事端。还有,让人秘密打探下瑶小姐为何变得如此奇怪,看看她究竟是真的忘记了从前的事,还是伪装的。”
“是,宫主。”众随从得到命令后,很快散去。
待随从都离开后,凤云拂才低头看向灼热生痛的手腕,上面印着的一圈红痕甚是醒目。
“明明是一美娇娘,这纤纤玉手该拈针绣荷包、执笔画鸳鸯才对,你让它染上血腥岂不可惜。”
看到红痕,凤云拂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萧逸辰的话,目光忍不住在自己这双沾染无数鲜血的手上游走。
美娇娘……纤纤玉手……拈针绣荷包……执笔画鸳鸯……
看着看着,凤云拂渐渐凄凉地笑了:若不是他提醒,似乎连她都忘了自己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子。
片刻后,她转身离开,身后有几片被风吹落的残叶,飘摇着跌入草丛尘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