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她死了没?”
一老一少同时问话。
“老丈借一步说话,在下想看看你有哪些药材。”
……
一连三天,女子依旧不见有醒来的迹象。陆白倒是与这外表看上去穷老头一个,实则是白家庄大财主的白大耳朵混熟了。
老头叫白大耳,他爹因形取名。白大耳年轻时就跟着他爹满山打猎采药,几十年下来,不显山不露水地成了白家庄首富,给几个儿子也置办下了不少田产。儿子们都分出去各自成了家,老头和老伴也不喜住兴州城里,便一直住在扩建得非常大的白家庄老宅。家中只有几个使唤人,俱是白家庄生活无着的婆子。因老头庄园地盘大,经常有附近的孩童聚过来玩耍,老头也不阻拦,乐得有笑语欢歌的。
这个话多的丫头则是白家庄一个铁匠的闺女,叫楚怜,今年只好十四岁,正是舞勺年华。铁匠是外来的,来时楚怜还在襁褓中。铁匠靠给人修锅打铁谋生,四处租住庄上人家的房舍。铁匠为人木讷,不善言辞,老老实实的样子,却有一点不好,爱喝酒。喝了酒就睡,经常耽搁喂养楚怜,白大耳老婆便把楚怜接过来养,女孩于是叫白大耳老爷。
铁匠不简单,有故事。
这是陆白的第一反应,因为简单的铁匠取不出“楚怜”的名字来。
三天来,楚怜没事就或蹲或站,片刻不离地贴着陆白说话,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好像永远也问不完一样。比方说——“陆大哥,怎样才能去江湖呢?”;“陆大哥,去了江湖是不是就算江湖人啦,是不是可以去杀县太爷和吴老爷?”;“陆大哥,你是大夫怎么又是江湖人呢?咦,你为什么是大夫呢?”;“陆大哥,那个姐姐是不是永远也醒不来了?”
“陆大哥,你教我好不好,我很聪明的。”楚怜拉着陆白的衣袖不放手,一直摇晃着。
“教你什么?”
“你能教什么我就学什么呗,扎针,或者武功。我看你扎针,自己也偷着扎,可疼死我了,都扎出血了也扎不进去,喏……”楚怜把衣袖拉起来,给他看几个细红的针眼。
陆白有些头疼。其实这女孩根骨相当不错,着实是个学武的料子,不过却也像他那般,错过了打根基的时候。现在起步可困难得多,唯一的法子,便是像他为牛家兄弟考虑的那样,给她洗炼经脉。至于医术,或者比武学更困难,因为女孩不识字,对经脉穴位没一点概念,而打死他陆白也绝不会浪费时间去教女孩识文断字。
“好不好嘛陆大哥,我很勤奋的哦。”
说的话倒跟牛俸一个样,只是比粗俗的牛俸嗲声嗲气了许多。
“不好。”陆白一口回绝了她。外域女子若要醒来,便是这几天,若是醒不来,他定下计划,十日后必须离去,拿什么来教楚怜。离山庄久了,这很是问题,他没有跟谁告假,回去之后要被逐出山庄可就冤枉了。
还有一则,则是那封信函,一副山水地图,中间一点朱砂标注在山中某处。他格外画了张山水图给白大耳看,结果老头竟然认得,说是北面采人参那处的翻鹞子岭。是个没人敢去的绝岭,因为传闻有鬼怪出没,进去的再没出来过。再说翻鹞子岭也没有路,即使是他白大耳也翻不进去。
则是振兴镖局的藏宝图了,倒要去瞧瞧。陆白暗暗地想。为怕撞上振兴镖局的人寻去,他才要在白家庄多呆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