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站如劲松,对凌真抱拳道:“在下朱雀堂陆白……”还没说完,却听那几个罗挺的跟班嚷了出来:“哈哈哈哈,药园子管事,天下无敌,一帮杂役要上天了不是!哈哈哈哈,凌大哥,废了他!司徒旗使的手下败将,只怕毛还没长齐罢!”;“你瞧那个,瘸腿的,哈哈哈哈笑死大爷了,莫不是练成了传说中的铁拐神功?哈哈哈哈!”;“哇,一群歪瓜裂枣说要打死青龙堂,哈哈哈哈,就让咱们好生瞧瞧,药园子杂役是要如何一统飞霞山庄!”
“嗡”——围观者轰然议论开来。
那大小姐寒青霜听罢一圈,也忍不住掩嘴笑出了声。银铃却笑不出来,因为她家小姐笑不出来,她见小姐微红着脸,满眼全是忧色,心下也是着急得不行,忽然就骂了出来:“这个蠢货,自大无耻的卑鄙之徒,活该被打死!”
寒青雪暗暗一叹,铃儿一番话,等于告诉塔楼上的诸人,咱们心中掂着此人啦。
寒天涯呵呵一笑,道:“今次来得不错,别开生面,万想不到一众不会武功的杂役也有胆子叫板武师,我倒是好奇,场上此人脚步虽稳,内力么,只怕没有几两,他又拿什么来比武。”旋又会心地朝寒青雪看去一眼,道:“只这胆识嘛,让雪儿专程来瞧他,倒也说得过去。”
寒青霜讶然看去。寒青雪羞得双颊红透,更不好解释,把头低低埋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些手下叫嚷一阵,司徒恨在场下大声喝道:“小子,果然有种,可知道规矩?败了就滚出山庄!”
陆白微闭双眼,念道:“师尊,请恕徒儿鲁莽。无论如何,那玄阴草,徒儿粉身碎骨也要抢了它来!”蓦然睁眼,陆白淡淡说道:“劳司徒兄挂念,输了,在下自是无颜留在山庄。”他说得不卑不亢,淡然平静。
此言一出,东北角塔楼的三个武学宗师心下就是一惊,因他们同时感应到了寒青雪娇躯微震,不由得把目光细细朝场上陆白打量去。
“胡闹!”秦久悠低喝了一声。
“很有风度!这小子我搁在心上了。”万千峰点头道。
凌真早已封穴止血,待一众闹完,他点了点头,同样拱手道:“小兄弟也是空手?”
陆白一怔,当即一拍脑袋,叫道:“哎呀,忘带木剑了!”匆匆抱拳道:“望凌兄恕罪,在下先取一把剑来。”
这一句,又引起一片哄然大笑。凌真面有怒意,自是以为陆白瞧他不起。
张二苦叹摇头,把剑递给赵堂。赵堂接过剑,正要步上去,却见一人凌空飞进场上,解下腰间配剑,递给一脸讶色的陆白,“陆兄接着,此剑名曰「煌夜」,若陆兄不嫌弃,只管拿去用。”
来人正是白虎堂祁傲!
祁傲与他二弟也在人群中围观,见到陆白上场,着实吃惊不小,心里头各种念头飞快地转着。待到陆白说忘记带剑,他心下一狠,果断跃出,递上价值不菲的佩剑。
陆白把剑一弹,“嗡嗡”低响,笑道:“如此谢过祁兄!”转而问道:“凌兄的伤……”
“不妨事!”
“好!”
祁傲退下,场上两人再互相拱手,战鼓便擂响了第三声。
陆白心下一片澄明,低斜着剑,埋头看去,只觉一把异常满足的暖意荡开,渐渐的豪气涌上俊脸。“唰”,当前一剑端端刺了过去,正是瀑云剑法起手势,“飞流直下”。
凌真一声长笑,探掌拍剑,却见陆白突然回撤,脚下轻快地往后退开。“哼,不过如此!”凌真心下念叨一句,只这一下,便瞧出此人内力稀松平常,只怕受不住自己全力一掌,飞云步便飒然施展,抢攻而去。
陆白并不与之交锋,竟也踏着学自赵堂的碎步,游走缠斗。手中剑轻飘飘,软绵绵,舞来舞去只好这起手一招“飞流直下”,只要有空档,就端端刺过去,一刺即收,甚至不等凌真应招,更不见变化第二个招数。
“嗯?”
却是寒天渊疑惑了一声。那两个武学宗师虽面无表情,却也凝重了两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