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霖已经被解除了控制，却只是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所以，你一直以来使用的都是别人的躯体……”

“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为什么还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你们人类真是奇怪，我上一个控制的人也和你差不多，明明都已经看到了我做的一切，却还是在努力地给我找理由。

我觉得他真的是最配合的一个了，我怎么做他都能找到理由自己解释。就是可惜，后来玩坏了……”

清清冷冷的声音里面真的就带上了一丝遗憾，沈向霖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心里发冷。

异族，和人类，真的没有一丝道理可讲！

他看着蓝色的人形冰块，雪族，本就是由冰构成，只有心核和脑核。

一直以来呈现在他眼前的，都只是雪族杀死的人类少女的面孔，所以，才会每一种表情都一模一样。

因为是尸体，再加上雪族的冰块组成，身躯才会一直都是冰冷的……

“你们控制我们，是靠灵力吗？接触的时间越长，灵力侵蚀越严重，所以更方便被你控制？”

“你知道这个也没有用哦。有好多个像你这样的人问过我了呢，可是，你们都回不去啊。

就算侥幸回去了，邪修所受到的待遇，你们也不一定能够忍受。而且，在我死之前，只要距离近一些，你就还会处于我的控制之下。

这样的你们，是不可能被人类再度重新接受的。”

人形冰块雪莱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作为一个雪族，它其实在低级时并没有多少的情绪波动。

雪族，到了内海级才拥有了完全独立的意识。

“所有的雪族都会这种控制人类的办法吗？”

雪莱控制着自己的灵力在沈向霖身体里流动，像往常一样，探索他的身体。

“我好心告诉你一点吧，这种方式研究出来很久了，只是不适合大范围推广。大部分的异族都知道，但只有各族之中灵魂比较厉害的人才能使用。

毕竟，操控一个人，需要消耗的是自身的灵魂力量。普通的内海级完全无法使用，到了星级也就没有限制了。”

“星级……”沈向霖沉默了片刻，却又觉得不对，“你是内海级！”

“对啊！我很有天赋呢，长老们都说了，我是雪族这一代最有天赋的，只要不死，早晚会到达星级。就连你们口中的无极天，也只是专门供我成长的地方而已。

只要你们狠不下心直接毁了无极天，等到这里完全被冰雪所覆盖，我就是星级了！”

它的声音里罕见地出现了激动的情绪，人类，对于雪族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战争爆发的时间还没有那么长，雪族也在不断了解这里的人类。

兰若感觉自己接触到了大秘密，但是幻境表现的不清不楚，很多事情只能连蒙带猜，十分不方便她收集信息。

就比如现在，对话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幻境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出现在兰若眼前的，变成了沈向霖在雪莱的控制之下杀死了人类修士的景象。

雪莱，找到了它满意的一具身体！

普通的人类女修。

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破坏，就连身上，除了心脏位置的冰锥，其他地方丝毫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