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还没泛起鱼肚白,启明星也尚未升起。冬夜的长安城,还沉浸在一片黑暗与寂静之中。而城内奎文里的赵府,灯火阑珊却又人影幢幢。向来早起的芸娘领着两厨娘跟守夜的刘泰点头示意后便去了庖厨……
希儿并没有如往日一样晚起半个时辰,而是早早起了身就候在了赵安的门外。这会希儿刚到赵安的门外,不远处又小步疾走而来一位婢女,朝希儿行了一礼后便朝小声禀告道:“夫人让文儿我来协助希儿姐姐,侍候郎君起居。”
却是赵田氏怕希儿一个人忙不来,替赵安更衣洗漱误了时辰,以致赵安晚去未央宫当值。故让自己贴身婢女文儿前来帮衬一二。
希儿却是怕惊扰了屋里熟睡的赵安,并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便示意文儿站到一旁。两人就这样在赵安屋外候着。
没多久,珠儿手捧着赵安今日要穿的绛色袍服,来到了赵安的门外。珠儿刚站住没来得及说话,芸娘便过来小声跟希儿告知早食已经做好后,便匆匆离开了,估计是通知别的婢女去了。
而希儿却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有些估摸不准现在的时辰,犹豫着是否要敲响赵安的房门。
突兀地,府外传来了更夫的四长一短的梆子响,希儿这才知道,已是到了丑时四刻。便准备敲响赵安的房门……
屋内的赵安,早早就醒来了。一是紧张,二是想得有点多,不知今日该怎么面对,毕竟是自己头次当值门侯。尽管如此,赵安却没有一丝的倦意和慵懒,倒是精神抖数神采奕奕的模样。没多久,赵安也听到了更夫的四长一短的梆子响。
赵安听完梆子响后,就翻身起来了,在榻上稍坐了片刻,赵安才发现门外依稀有三个人影。有些奇怪,便喊道:“希儿是你在门外吗?”
门外的希儿,却是将伸到门环的手放了下去。朝屋里回道:“郎君,是希儿我在门外。郎君得起来了,已是丑时四刻多一柱香的时辰了,今日郎君还得进宫当值呢。”
屋内的赵安闻言,便起身走到门前。将门闩放下,打开了房门。赵安朝门外一看,却是一愣:“怎么今日是你仨人?”
希儿朝赵安行了一礼后便是率领着珠儿和文儿进了屋,一边走进去一边回赵安道:“夫人怕误了郎君进宫当值,故命文儿前来协助我帮郎君更衣洗漱。”
赵安这才了然,便转身回到了屋子,在希儿的服侍下开始了洗漱,并任由三人将自己身上衣物褪去。又穿上绛袍,着好履,戴好冠。等到忙完这一切,赵安似乎想起什么,又道:“我的甲胄呢?”
希儿便笑着回道:“郎君的甲胄在正堂呢!”
赵安有些不解:“怎么不取来为我着甲?”
希儿有些诧异:“莫非郎君不吃早食了吗?希儿还想着甲胄在身郎君不方便吃东西哩。”
赵安一大早便闹了个红脸,呐呐地道:“那就吃完早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