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桂琴掐腰站了起来“你瞧你说的是人话吗?她要争气,我早就抱上孙子了!”
“娘.....这事...”
“老大,你给我闭嘴。”
张明望看了眼大哥,大哥眼里有些无奈,他凑到许桂琴跟前“妈,你和大嫂到我那住,别让大嫂干活了,大嫂伤的也挺重,得好好休息,你还想不想抱大孙子了?”
许桂琴抱着肩膀,瞥了眼肿着脸的儿媳妇,嘴里嘀咕着“结婚一年多了,肚子也不见个动静。”
“行了,妈,你老人家先吃口饭,待会就回去休息吧,今晚我陪大哥。”他刚说完,外面就挤进来一群人,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阎罗鬼,你们保卫科的那群犊子是什么意思?”
“是啊,还学会拦人了是吧?”
“****,你们就是二皮子养的的狗!”
张明望挡在母亲身前,也不清楚是咋回事“一个个的都把嘴巴放干净点,啥拦人,我压根不知道。”
“大伙瞧瞧,他现在还装犊子呢!”
“来,我问问你,王艳红去矿务局告状,半道上被你们保卫科的人拦住了,现在人就关在你们保卫科,你敢说你不知道。”说话的人是王艳红的大哥,他家的两位老人都没抢就过来。
张明望搓了下脸“王艳兵,这事我真不知道,今早开完会,厂长就放我假了,现在老刘管事。”
“你他娘的放屁!老刘是啥样人,我们还不知道?就是你***的派人拦的。”王艳兵说完抄起门口放着的拖布就往张明望身上砸过去,张明望没抬手,身子猛地贴了上去,一米八的大个子,一下子就钻到王艳兵身前,胯骨使劲一拱,咚的一下,王艳兵就摔在了地上。这招是跟蒙东的牧民学的,牧民们想让马倒在地上,硬拉是拉不动,得用腰胯靠在马肚子上,双手搂着马头,使劲一拽,马就倒地上了。
“你***,我***。”王艳兵破口大骂,张明望根本不管他,拿条手巾就把他嘴给堵上了。
“把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他瞪着眼睛,拇指粗的眉毛翘起,压在王艳兵身上,一只手反绞着王艳兵的双手。
“呜呜~”
“我跟你说说,我这人从不说谎,你妹妹被扣下跟我没关系,我大哥伤的这么重你们眼瞎吗?你们爱上哪告,上哪告,我巴不得你们去矿务局,去政府告状去。”张明望一下子把带头的人给收拾了,后面跟着来的工人一下子被镇住了。
“老三,快给你艳兵哥放开,你王大伯和婶子一下子都没了,他也是着急。”许桂琴生怕门外那些人一起上,到时候儿子吃亏,赶紧过来拉架。
张明望松开手,缓缓站起来“说说到底咋回事?厂里都说了出医药费还有抚恤金都全额报销,也跟你们谈了那么多次,怎么就谈不妥,还非得要去市政府和矿务局告状?”
王艳兵脸色通红,也不好意思在说话,就眼巴巴的看着病床上的张明博“老张家大哥,你跟你弟弟说说这咋回事吧。”
张明博先是长叹口气,而后慢慢的说道“老三,你住单位宿舍,你不知道家属院那边的情况,我和你大嫂也没跟你和咱妈说过。”
“咱们老家属院盖了起码是建国是58年那会盖起来的,那时候高指标,瞎指挥,房子质量太差,然后光顾着上班近,选址的时候也没注意下面是矿区。前几年墙体就裂纹,咱们厂里的工程度在夏天来之前都要到各家各户检查一下,加固下墙体,查看下地面塌陷情况。”
“哥,每年都检查,那怎么还出事了?”
不等张明博说话,王艳兵红着脸喊道“二皮子当了厂长以后,先是让要厂里的工程队去外面接活挣大钱,然后又说要分房,工程队哪还有时间管咱们家属院,一年多时间一趟没来过。”
说到这王艳兵眼圈越来越红“我爹没的前几个星期还去厂里找工程队报修,我爹家里地面裂了可老大的纹,工程度接了市政处的活,根本没空管这事,老爷子自己拿了点水泥抹上的。”
“唉,咱们整个家属院现在都在塌陷区上面,地下的矿被挖没了,现在都是空的。”
“我们大伙跟厂里都反映好几次了,一点屁用都没有。”
“早先老厂长就说过,以后大伙住的房子都归个人名下,可这么多年过去,房子还是矿材厂的,如今出了事,说不管就不管啊!”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张明望听着心里也难受,就像一块石头堵在嗓子眼里面,他想安慰一下大伙,可他当了这么多年兵,也没碰到过这种事,他也不会像杨爱华那样,随随便便几句拉拢人心的话,就能稳定工人们的情绪。
“大伙静一静。”他在脑海里想了半天,才想出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团长上台讲话最常说的一句话。这话说出来确实管用,大伙都闭上嘴,眼巴巴的看着他。
张明望摸了下鼻子“那个大伙先听我说,这事肯定是厂里不对,但咱们也得讲道理,我先让老刘把王艳红送回来,今晚我和王艳兵带几个人,去找杨厂长家跟他把事情说清楚,大伙让一让,我去给老刘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