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芮撩了一下头发:“你放心,承包工程队的钱我出,以你的名义承包,你每个月给我七成的盈利。”
张明望跟她碰了一下,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又帮他把酒满上:“王书记,先说好,我可不敢保证,刚接手咱们厂的工程队就一定能挣钱,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放心,过阵子人民大街后面的那些平房都要拆掉,你带着工程队拆房子就行,说不定到时候人手都不够,你还得去外面雇一些人。”王芮一边说着,一边把服务员叫了过来。
“服务员,买单。”
“王小姐,您好,您一共消费了七十二元整。”
“嗯,对了,小徐,我先生最近过来吃饭了吗?”王芮付完钱,微笑的问道。
“最近一次好像是两天前,他中午和您家老爷子一起来的。”
王芮点了点头,给服务员一点小费,然后笑嘻嘻的跟服务员说道:“什么时候,欧阳要是再从你这订餐了,你把订餐时间告诉我一声,我来蹭饭。”
“好的,到时候我通知您一声。”服务员说完,就出去了,王芮也取下了外套准备出去。
“好家伙,一顿饭,快赶上我半个月工资的了,这菜点了都没怎么动。”张明望心疼的看着桌子上的菜。
“你不是也没动几口吗?”王芮说完还白了他一眼,她其实今天来就是想传个话,至于吃饭,她真没什么胃口,上午那事已经够闹心的了。而且俄菜油腻大,口味重,满心怨气的她哪里吃得下?
“待会你怎么回去?”
“开车回去,我不回厂里了。”
“真潇洒,这才几点就给自己下班了?你喝了酒还是别开车了,今天我来的时候,看到一台桑塔纳在交通岗那边被撞的稀巴烂。”张明望提醒道。
“嗯,听你的,我不开车了,那咱们把这瓶酒喝完吧。”
欧阳杞今天跟王亚晨请了会假,匆匆忙忙叫上王硕,准备去金虎台煤矿找王迪聊一下。毕竟这春华工贸有限公司,他和王硕也是占着股的,而且王迪答应等公司做大了,以后给他们俩一人百分之十的股份。
“姐夫,你这么着急干嘛?多大点事啊?你回去吧,我去找虎哥就行了,正好他给我打电话了。”他跟王迪是烧黄纸结拜的兄弟,王迪上午的时候就把补救的方法跟他说了,下午交通岗车祸出了人命,他更是是亲自带人去现场查看的。他不想让欧阳知道自己参与了这件事,因为他太了解欧阳了,欧阳肯定会把事情告诉他的老领导,也就是自己的父亲——王亚晨。
“小硕?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欧阳好奇的问道。
王硕尴尬的笑了笑:“姐夫,不是我瞒着你,主要是这事虎哥办的不干净,我不告诉你,是怕给你麻烦。”
欧阳杞点了点头,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王硕:“行,那你开我车去吧,我先回家待着去了。”
“对了,姐夫,你跟我姐.....”
“小硕,就算我跟你姐分了,你不还照样是我兄弟吗?”
王硕无奈叹了口气:“姐夫,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跟你说,能将就过就别离了,我姐那人就是脾气倔了点,没办法,被我爸妈给惯坏了,你别跟她计较。”
“行了,我回家了,你早去早回,有啥事给我打电话。”欧阳背对着他扬了扬手,转身就走了。
矿区的红楼里,王迪在顶层的办公室里不断的徘徊,鞠琳站在一旁看着他,给他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了他。
“鞠琳,你说晓峰会不会把我供出来?”他啃了口苹果,却觉得嘴里都是苦味。
“他跟着咱们也有五六年了?而且他家人都在咱们矿上工作,他临走时可是答应得好好的”
王硕有些烦躁,使劲在地上跺了跺脚“我现在就怕他临时变卦,再把我给供出来,那就操蛋了!”
“虎哥,别担心了,姓刘的那个小伙子把事情全担下来了。”王硕上楼就瞧见他焦虑的绕着圈,听见他和鞠琳的对话,他忍不住喊了一声。
“老弟你可来了,我都快急死了。”王迪握住他双手,听他这么一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我接到你的电话,就亲自过去了看一下,你找到那人够狠的啊?司机重伤,车里面的那个人没系安全带,被甩了出去,当场就死了。”
“兄弟,死的那个是廖树凡吗?”王迪给他递了根烟。
“没错,就是他,矿务局的书记,人对上了吧?”
王迪先是兴奋的拍了下手,过了一会,高兴劲过去了,他不由得叹了口气点了三根香,朝着西方拜了拜,然后插在办公室供奉的洪武皇帝画像前的小鼎里。
“虎哥,你还信这个啊?”王硕看着王老虎双手合十,虔诚跪在地上,一脸愧疚的对着洪武大帝的画像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眼瞅着王硕趴在地上待了好一会,等他站起来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的愧疚和颓废一扫而光,王硕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卧槽,这真有用啊?”
“老弟,这回是多亏你了,我这当哥的也不知道咋谢你才好,我这有两块表,你拿去玩,也不知道你和姐夫喜不喜欢。”王老虎递过来两个盒子,他接过来当着王迪的面,就把盒子打开了。
“唉,哥,探险家?这啥玩意啊?劳力士的手表啊?”
“嗯呢,寻思着你工作特殊,啥情况都能遇到,给你卖块结实的表。”
“那你可白买了,我平时都不戴表。”王硕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手表却已经戴上了。
“这块怎么跟我的不一样?这牌子我都不认识。”
“这块给姐夫的。”王迪笑着说。
“嗯,看着这么秀气,他戴这块应该挺合适的。”王硕把另一块表也拿了出来,戴在自己的左手上跟右手的表比了比,显然对王迪的礼物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