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的污水还在不住的流淌，水面上并没有什么漂浮物引起了斐迪南的注意，这太反常了，作为上城区曾经的居民，他了解每天会有多少垃圾和污水一起被扔到了下水道，不是说那些人的素质低，除了少数像科穆宁家这样的破落贵族之外，还有不少的暴发户居住在上城区。

关键是那些人或许自身的素质还行，但是他们自己通常不自己清理他们自己产生的垃圾，而是让那些佣人来处理，他也曾经在将家里的垃圾倒往下水道的时候看到过那些佣人的处理办法，将剩菜、排泄物等等混杂的东西倾倒在下水道的天井。

本来卡珊德拉的下水道在雨季和冬季就容易堵塞，而每年雨季过后这里都有死人的传闻，起初斐迪南也没有注意，不过现在想来未必是无稽之谈，他现在就听到了一阵沙沙声。

“我建议我们还是点燃火把吧，这里每年这个时候都有死人的传闻。”有些心悸的斐迪南也不顾那几个人对他的孤立，走上前去和独眼汉商量。

“哈，这里能有什么危险，拿好你的棍子，等到地方把堵塞疏通就是了。”独眼汉还没有说话，那个瘾君子就一幅没什么大不了似的说。

不过看着对方那种神志不清的癫狂状态，斐迪南也没有搭理他而是等着独眼汉的回复，“可以，但是火把钱五个铜币会从你那里扣。”独眼汉早就发现了问题，只是等待别人开口罢了。

那个满身酒气的酒鬼恐怕是指望不上了，他能跟上独眼汉到现在就是个奇迹了；那个瘾君子则是因为刚刚吸食完福特灵或者类似的东西，现在完全是目空一切的状态；只剩下那个穿着还算凑合的毁容者了，而斐迪南也果然不负他的期望，提出了要求，其实按照他的估计，一个火把能够燃烧四个小时的时间，而他们疏通下水道的时间算上来回不过两个小时。

而斐迪南则想的是直接赖账，在他看来他算得上救了这几个人一命，他认定了这里有危险，但是也不会是什么太严重的危险，要不上城区早就人尽皆知人心惶惶了，要知道就算是内城区也是和上城区用的一条下水道的。

在点燃了火把之后，他们的视野也扩展了一些，眼睛还算是好使的斐迪南看的更远了一些，他发现了更多的异常，不少老鼠的尸体漂浮在污水上面，看上去这些啮齿动物似乎是被同类杀死的。

几人看到那些老鼠的惨状之后并没有什么触动，而是更加小心的放慢了脚步。斐迪南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每年下水道都要死几个人的原因了——鼠群，或许一两个老鼠只能成为儿童当玩具追逐和玩乐的存在。

但是当数量提高之后，这些老鼠啃噬一个健康的成年人也不算是难事儿。更不要说随着魔潮的高涨，这些老鼠中也可能会产生魔化的个例。

说道魔潮，斐迪南可不像是那些愚夫愚妇们认为是神祗们的惩罚，通过法师的研究，魔潮是由他们脚下的大地与星界天体移动引发的问题，而通过前世的记忆，他则是想到了月亮的因素，在他之前所处的世界，天文活动不光影响着海洋的潮汐和春夏秋冬，人类的生理也是被天文所影响的。

“我们最好小心点了。”独眼汉轻声的说着，如果不是斐迪南耳朵还算是灵敏，可能就听不到了，在听身前的酒鬼好像似懂非懂，而那个瘾君子则是干脆什么都没有听清楚，不过刚才酒鬼和独眼汉的怒视则是让他没在发出什么大的音量了，而是自顾自的嘀咕了起来。

斐迪南在听了一会儿之后就没有在听瘾君子的那些没什么意义的呢喃，而是把精力更加集中了起来，开始看着四周的环境，他可不想被不知道从哪个下水道支流突然窜出来的鼠群给扑倒。

沉默的小队顺着下水道的主干来到了排水口，顺着主干流淌过来的污水已经成为了一个小水塘，里面不光有着各种各样的漂浮物还有着不少的鱼在里面，经过污染的鱼身上看不出任何原本的颜色。

“索性这里有前人留下的工具。”通过天井的光斐迪南有些庆幸的说，他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一根长长的竹竿，在踢开了几个啃噬竹竿的老鼠之后，他观察着这根竹竿的状态，尽管因为环境变得有些潮湿，但是在测试了硬度和韧性之后他发现这东西还能用，看来这根竹竿被留在这里的时间并不长。

“现在就要来个人去看看出水口的位置了，不知道你们哪个勇士愿意去下面。”斐迪南有些得瑟的说，通过观察水位他发现除了自己手里的这根竹竿没有别的东西能够疏通这里的垃圾了，现在他就掌握着主动权，他可不希望把自己弄得太脏。

“哈，我就知道，你个小崽子。”那个瘾君子有些气急败坏的说着，因为独眼汉和醉鬼都盯着他，明显这个刚才已经发出了一阵声响的家伙成为了新的背锅侠。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拿出别在腰间的锤子，冲向了斐迪南，这个家伙还算是没有被福特灵搞坏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