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并不一定是一种心态。
也可能是一种情况。
也就是绝境。
就像是之前石成夏所遇到的情况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的想法都已经被抹去了。
为什么。
既然不可能了,怎么会去想?
所以他基本是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他怀疑在他旁边的那个人也是这种状态。
虽然能够站起来,但是这种情况下站起来显然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可是被打伤了又没被打晕打死,甚至在地痛哭流涕而且呻吟了半……
这种情况下的话,站也不是躺也不是。
而且身体还在剧痛。
虽然站也不是,躺也不是,但是为了不打破当前的局面就先作为植物人就好了。
一直到了现在。
他明白自己还是有用的。
在冷静下来之后,能够想的更多。
在他面前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开口了。
“所以,如果是想要表态的话,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而且也没有下一个机会了。”
洛安把手肘放在膝盖,用手掌拖住了自己的下巴。
“那么你会怎么选呢?”
“……”
东流不断眨动的眼睛中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他用手缓缓的把自己身体支撑了起来,而且在支撑的时候还是在不断的因疼痛而抽搐。
“你们这些人都总是把选择的权利全部缩到几乎没有吗?”
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原本他还无法思考那么多。
但是就算是傻子,在细致的讲解下也明白了很多东西。
有些时候,失败者是没有掀桌子的地位的。
因为没有掀桌子的能力。
甚至没有了掀桌子的信心。
而有的时候,被引导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只需要让他知道该知道的事情。
然后按照已经被养成的思维方式,随波逐流的进行思考。
最终得出一个被安排好的结果,之后依然会沾沾自喜。
在山外的人之所以看的清楚,是因为除了山的风景,还能看到更加广阔的空。
“我总是喜欢以理服人,不对吗?”
洛安和善地道。
“而且原本选择就没有,只是你们认为那个选择有可能存在,仅此而已,我做的只是让你们看到那原本的一个选择。”
“咳咳……呕……”
咳嗽了两下以后软骨被嗓子中异物的感觉刺激到了,于是开始干呕。
干呕的时候也许有些难受,但是呕完过后就已经好的多。
胸口有些反胃的感觉隐隐传来。
但是在缓和以后还是能够出平缓的话。
毕竟在话的时候语气是很重要的。
一句话,不同语气的话在不同人耳中听起来有不同的效果。
“如果他真的能够不追究的话,我就会放弃……呵呵……现在想的,比起追究来,我更想要知道真相……既然知道真相了,所谓的追究真的无所谓了。”
遗憾的语气。
但是没有悲伤。
语气很平缓。
好像是在嘲讽什么。
但是却保持着冷静的气氛。
甚至在最后的时候声音越来越低。
好像是一头低头的哈巴狗一样。
洛安微笑着站了起来。
石成夏目光暗淡了一些。
云白婷眼中出现了一丝不屑和鄙视。
钱飞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思索。
党吕文摸了摸手的包,站了起来,离石成夏近了一点,把手中的棍子握得紧紧的。
空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我也是一样。”
在地躺着的孝带男子苦笑着道。
“没办法……这就是人生吧,生活总要过下去的,谁能一口气把一切放弃呢……知道了真相了,其他的一切也都无所谓了,报仇这种想法每个人都会有,但是怎么实施就是另一件事了……”
在这句话完,甚至还没完全完的时候,一个声音又突兀的响了起来。
“我也是这样吧……”
哽咽声响起。
云白婷的瞳孔瞬间收紧,瞳孔中瞬间带了几分厌恶。
洛安平静的看着石成夏。
石成夏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空悟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话的人正在洛安身后。
“如果……如果真的有办法的话谁……谁会不复仇呢……”
“那么现在你觉着怎么样呢?石成夏同学?”
洛安平静的看着石成夏。
石成夏眼中一片清明。
“他们绝对是误解了什么……你这家伙完全是把我当成嫌疑人,而且他们也完全把我当犯人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无奈。
“你们又怎么会觉着我会报复呢?我难道真的像是你们的那样不堪?完全是诬赖饶事情你觉着我会那样被你随便抹黑吗?洛安同学,我恐怕报复的会是你吧,而真相我也会查出来,就算是你们不催我,我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身体像是脱力一样滑了下去。
似乎身心疲惫一般道。
“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