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呕!”我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止不住的恶心感冲破嗓子眼,哗啦啦吐了一地。
顾不上恶心了,我俩扒着地上那摊浓稠的液体到处翻找带别针的胸牌,却怎么也找不到,这时我突然感觉喉咙一阵刺痛,像鱼刺卡住一样,紧接着嗓子眼冒出一股血腥味,连唾沫星子都变成了暗红的颜色。
我半张着嘴问狗蛋道:“酷,卡尚眼了,狗我拍出来!(快,卡嗓眼了,给我拍出来)”
狗蛋拿出手机上的电筒对我嘴里照了照,“我靠,真卡住了!但是别怕,你忍住!我一脚就给你踢出来!”
我坚定地点点头。
狗蛋抬脚对准我胸口,猛的吸气发力出腿,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别!”我还没来得及叫停,就感觉一股厚重的力道踢在了我胸口,把我踹出去老远。
狗蛋追过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出来了吗?”
我点点头。
“哪呢?掉哪了?”狗蛋四处翻找着。
“别找了!”我一脚踹到他屁股上,指着胸前的大脚印说:“你他妈踢反了,咽下去了…”
漠北市第一人民医院,肛肠科住院部。
我躺在病床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心里寻思着自己的人生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在如此美好的年华遇上狗蛋这种人?
狗蛋坐在旁边,低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南哥…其实吧,人生就是要什么都经历一次才算完整。就拿这个肠镜来说吧…”
“滚!”我揣起枕头呼啦一下砸向了他,“你丫敢把这事说出去就给我滚回雁北…啊啊啊!”
**处阵阵钻心的刺痛使我惨叫了起来。
狗蛋哆嗦道:“咱…咱能别说这事么?”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开了,一个纤瘦的身影走了进来,我揉了揉眼睛,大惊道:“你…你怎么来了?”
许宜娜扬了扬手里的医院收据,无奈地回答:“你以为我想来啊!”
狗蛋小声说道:“这不总得找个人来结账么…”
“我靠!”我气得坐起身骂道:“你想气死我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阵钻心的刺痛。
许宜娜把我按回了病床上,打量了我一会,轻叹一口气,“徐天南,我俩的约法三章改一改。”
突然听这样说,我有点懵,问道:“啊?改什么?”
她叹了口气,“之前的最后一条作废,改成…”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我却听得很清楚,“以后不许做蠢事。”
“至于这个。”她拿起了手中的一张城管开具的罚单,瞬间撕得粉碎,“见鬼去吧!”
她的笑容就像寒冷冬日里最温暖的鼓励,甚至令我忘却了下半身的刺痛…
几日后,我与狗蛋又回到了与城管的“斗争”之中,在这种欣欣向荣的社会主义蓝天之下,我俩像狗皮膏药一样孜孜不倦地为抹黑这美丽的市容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