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贫民窟没有灯火通明,夜空中的寒月星辰吝啬的撒下一点可怜的光。
黛芙妮不敢打起火把,因为任何一点突然发出的光亮,都极有可能被那群该死的佣兵们发现。
凭着记忆摸着黑,黛芙妮悄悄地绕过了被佣兵占领着的流浪者客栈。
与以往不同的是,新手村的商业区并没有燃气烛光,这些稍微有钱的人,都跑去隔壁的村子里避难去了。
黛芙妮的心情非常的不好,除了对佣兵的仇恨,还有着那些曾经和她拜过把子的弟兄们的各种推脱。
那可是佣兵啊!拥有着附魔装备的佣兵,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他们的每根手指头上都沾着人命!
如果是平时打架,哪怕邻村的混子们人数众多,他们也可以毫不示弱的冲上去干,但是现在,大姐头的敌人可是真正的佣兵,真正的亡命徒,和这样的人作对,那和找死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那群平日里称兄道弟,在关二哥庙前发誓要同生共死的家伙们一个个的以各种奇怪的理由推脱时的表情,黛芙妮就各种来气。
安德鲁大叔活着的时候可没少照顾他们,可是现在,这些家伙得知了安德鲁大叔的死亡,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出来。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人心。
在这个危难的关头,黛芙妮被这无情的现实狠狠的蹂躏着。让她来连粗重的喘息都发不出来。
灰暗的夜空,下起了雨。
黛芙妮独自走在这寂寥悠长的雨巷。
今夜的商业区没有灯火阑珊,没有觥筹交错。
只有那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翠着的,苍凉的雨巷。
即便是空无一人,可依然留存在佣兵留下的恐慌。
慢慢的躲着步子,狼狈的彳亍着,黛芙妮终于走到了一幢看起来刚刚经历过火灾的屋子的门前。
看着眼前的大门,黛芙妮举起的拳头犹豫了片刻,遍再一次老老实实的敲了下去。
她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滑稽般的拒绝的理由,又或者是冷嘲热讽。但这些都不是让她放弃的理由。
只要有着一点点的希望,她都要报仇。
野虾是个职业骗子,精通诈骗知道的他比那个只会卖药的野穹知道更多的社会信息。更知道那些话重金购买半魔人的贵族们都是什么德行。
所以,他没有打赚钱的注意,他只是想要对黛芙妮进行一点儿有限的报复。